次日,郭弘跟着曹守真来到何府,何琼向父亲讨要玉壶。
何登问明缘由,心中好奇也跟了过来,想看看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借这宝物有何用处。
因为曹守真不能进入何琼的芙蓉轩,所以他们在东院找了一间客房。
几人围坐在一张圆桌四周,郭弘个子太矮,只能站上何登对面的凳子上,看着桌面上玉盒。
他伸出小手把玉盒打开,有些费力的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放在桌上摆好。
“你们看着可不许出声哦!”
郭弘认真的说道,另外四个人看到一个孩童这么郑重其事的说话都笑了出来。
何琼用手帕掩着嘴,强忍的笑意故意问道:“师姐也不可以吗?”
“对,是都不可以!”
郭弘越正经,其他人笑得越厉害。
怎么办呢?他无奈的环顾左右,岁数小实在是麻烦,别人本能的觉得他逗,好想快点长大啊。
“我只是借用宝物研究一下而已,其实你们也看不出什么,如果觉得无聊,也不要说话干扰喔!”
“好的好的,我们要是无聊,就到院子里的大树下纳凉。”何琼抢着说道。
郭弘把玉壶拿到房间侧面的床榻上,然后盘腿在榻上坐好,左腿在外、右腿在内,脚腕交叉于身前,与佛教徒结跏趺坐略有不同。
这是两汉魏晋传下来的坐法之一,另外一种就是跪坐,隋唐胡化以后,人们都习惯于坐在凳子上,只有道士练功时还保留这种坐法。
跪坐的方法则传到了日本,一直延续至后世。
结跏趺坐是唐初神秀大师传下来的,两只腿要互相交叠勾在一起,将右脚盘放于左腿上,左脚反穿盘放于右腿上,这需要有一定的柔韧性,坐法非常稳固,盘好了以后难以活动。
而道士的坐法,如果腿部力量足够,可以用双脚外侧发力,缓缓站起!
郭弘闭上眼睛,能感受到屋内四人正目光灼灼在一旁观看,但他《黄庭经》内功已经练到第三重,定力如恒,很快就排空杂念,将手按在玉壶上细细感应。
修炼出了第四宫桃康宫,他本来应该进入《黄庭经》第四重,但那日打死王紫阳时临阵突破,还是留下了隐患,如今不上不下卡在突破的当口,这几天一直没有寸进。
郭弘猜测自己要巩固基础,这隐患自才就会消失。
他的手沿着玉壶的表面摸索着,《黄庭经》心法运转,玉壶表面符文那些细微的不同都映照心底。
过了一会,手上终于传来了异样的感觉,和当初他摸到青玉时十分相似。
而青玉也是王家老祖王仙峤留下的,这其中想必有什么联系,王紫阳把它带到这里,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或许就是在图谋这玉壶中的秘密。
他从怀中掏出青玉,将它对准那异样的地方,矫正了一会,试着轻轻按进去。
只听一声轻微地咔哒声,青玉嵌了进去,郭弘睁眼一看,那位置正对应着壶底的花纹。
何琼一直注视着郭弘,见男孩一直面带笑意,坐了小半个时辰,居然还一动不动,耐心比自己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