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会儿的功夫阴阳头已经抖抖索索爬起来,一字马对于一个成年人的伤害是成吨的,尤其还是一个五大八粗的男人。阴阳头忧伤啊,走起路来胯跟被刀劈了一样!
他立在原地缓了缓劲,这才从腰里抽出一把弹簧刀,岔着两腿晃悠悠地往前走,嘴里怒吼道:“日你个仙人板板,竟然敢打老子?废不了你,老子就把脑袋割下来给你当尿壶!”
由于受到拳头撞击,这家伙嘴巴内部已经被牙顶烂,一通狠话哔哔完,顿时疼得直抽冷气!
也不怪乎他发狂。堂堂流氓大哥被一个小鸡崽骑在身上锤,这特么的传出去,脸都没地儿搁了!作为一个有尊严的流氓,不能忍啊!
他吐了一口血沫子,眼睛瞪的跟牛蛋一样!
见大哥迈着怪异的八字步走过来,一个格子衬衫的家伙赶紧想来搀扶,结果被阴阳头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走开,老子没事!”
大姨已经缓过神,见阴阳头手里拎着刀往胡浪而去,不禁大惊失色。她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奋不顾身猛扑过去,死死拖住阴阳头一条腿,嘴里悲呼:“少主……快起来……”
一直以来,在人前她都是扮演胡浪大姨的角色,而私下却称呼他为少主,此时情急之下“少主”称呼脱口而出。
胡浪浑身疼痛难忍,挣扎着想爬起来,但刚有动作就被几只脚踹翻。
阴阳头怒吼一声接连两脚踹开大姨,转头又奔胡浪而去:“艹你妈,今天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
大姨咬着牙爬起来,顺手抄起旁边一个平底锅使出全身力气砸向阴阳头。
阴阳头本来全副精力放在胡浪身上,就在他狞笑着准备撅一刀子时,突然耳中轰鸣,天旋地转,差点一头栽倒。旁边一个家伙还没来得及反应,平底锅再次甩了下来。
这一下阴阳头被开了瓢,血流如注!浓烈的血腥味使他几乎癫狂,咆哮着扑到大姨面前,手中刀子乱捅。
大姨本来就已经受伤行动不便,眼见刀子一下下捅进身体,却避无可避。刀子刺穿身体的声音,如多年前夫人离开时的声音一样,遥远而清晰。
她低下头,看到身体的血涌出来,大片大片地洒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像秋日里染红天空的枫叶!那是生命最后的红,充满悲壮无无奈!
大姨流着泪绝望地看向地上的少主,而后终于软绵绵地瘫倒在地!
围观的群众先是一呆,继而发出惊呼!有人扯着嗓子叫:“杀人啦——杀人啦——”
流氓们停止对胡浪的毒打,转头看过来。
一个流氓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扯住阴阳头低声道:“大哥大哥,闹出人命不好收场,快走!”
“死婆娘,竟然想拿刀子捅人!”格子衬衫装腔作势喊了一嗓子,企图混淆众人的注意力。
又一个家伙冲着看热闹的人群吼:“看什么看,都特么的散了,散了!”
人群一阵熙熙攘攘,没有几人舍得离开。天朝的民众从来都是有热闹必看!
“野种,咱们的账下次再算,走!”阴阳头这时已经清醒不少,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于是嘴里骂骂咧咧地一挥手,带着众人急匆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