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大概好像有，卡雷斯，有苹果吗？”

“有的殿下，我让卫兵去取。”

苹果很快取来了，一个青色的，只有半个拳头大小的皱皱巴巴的苹果。

白玄皱着眉，感觉这东西都没法下嘴。

“殿下，这个时节不是出产苹果的正季，这是从山林深处采摘的青山苹果，卖相虽然不怎么样，其实味道还是很好的。”冬雷解释了一下。

我管你去死，又不是我吃。

白玄示意把苹果交给兽人。

“我会往前走，停下的时候，会把苹果放在头顶，如果你能射中苹果，就算你赢了。”月风接过苹果端详了一下，“如果你赢了，我就听殿下差遣，生死追随。”

白玄翻了翻白眼，怎么这地方也搞射苹果这一套，早知道就应该拿个西瓜过来。

早应该猜到是这样的。

“嘶……”四周传来一片武士们倒吸凉气的声音，这是拿命在赌啊。

“好。”落神点点头，看了白玄一眼，后者赶紧伸出拇指溜须拍马。

月风笑了笑，拿着苹果往前走去。

所有人都忽略了一个问题，他并没有说要停在什么地方，随着他越走越远，众人才反应过来，如果他走到足够远，这个赌根本就不用打了。

但一名剑圣不会做这种有辱英名的事情，月风在一截未完工的城墙前停了下来，转过身把苹果放在了自己的头顶，远远望了过来。

如果落神没有射中苹果，他大概是要把命还给自己吧？白玄看着站得笔直的兽人，感觉到了他的用意。

看来只能帮助他完成心愿了，与暗光会为敌。

既然是暗光，就永远消失在黑暗之中吧。

月风停的地方恰到好处，大约有一百五六十步，这是一般弓箭直射无法达到的地方，如果是抛射则根本没法射中，但精灵的箭术范围可以达到两百步，一百五十步这个距离是直射的极限。

这个距离就算是精灵族的神箭手，也只有一丝射中的机会，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月风很好地把握住了这个度。

就让神明来决定吧，他闭上了眼睛。

落神持弓站立着，目光一动不动看着远处那个模糊的青色，蓝色的微光慢慢从身上浮现，蔓延过手指、双眼。

抬弓，搭箭，弓弦拉到满月，没有任何停留，拉到满月即放出，黑色的羽箭带着一道风声，转瞬就从弓弦上消失。

“嗖！”

无数的目光追随着那道肉眼几乎不可见的乌光，猛然往兽人的方向看过去。

“噗！”

天地间一片寂静。

月风缓缓睁开了眼睛，扭头往后看去，青苹果被黑箭钉在了城墙上，竟然没有四分五裂，绿色的汁液坠下，散发出清甜的味道。

真是一点意外都没有。

他走过去拔下羽箭，一边回身往人群走去，一边吱吱地把苹果从羽箭上抽了下来，扔进了嘴里。

甜。

一滴泪水从眼角悄然洒落。

白玄忍住了冲上去狠狠拥抱精灵的冲动，嘴角慢慢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