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晚接过信一看,便知道了信的来历。她朝岳知节抱拳,语气愤愤:“多谢师兄,方才得罪了。”
岳知节摇摇扇子,狡黠一笑:“无妨,无妨。信里写了什么,能否给我看看?”
“女儿家的私事,师兄不必看了。”雁晚侧过身去,不想再看到岳知节这个烦人精,“剑庐酷热,师兄不要多待了。”
岳知节皱眉轻哼,不屑于再和雁晚做纠缠,而是回想起两年前的那场比试。当时他只输裴雁晚三招,三招!居然让庄主的位子被一个小小女子给夺去!
他将指节捏得咯吱作响,咬牙切齿地出了剑庐。
江允目送岳知节远去,茫然地望着雁晚:“姐姐,那是你的师兄?”
“嗯,他和我有过节。身为男子不追求疏阔豁达,一味记挂与我的恩怨,令人恼火。”雁晚细致地以剑拆开信封,没有抬头,故而未看见江允脸上稍纵即逝的阴沉。
江允以为信中写的是自己托雁晚打听京城近况的事情,便想凑过去一观,不料雁晚灵巧地转了身,道:“上面有替你打听的事,也有‘女儿家私事’,你可不能看。”
“哦,那你看完了给我讲讲。”江允闷闷不乐,重新坐回一边。
雁晚看信时面色渐渐转阴,非要把江允叫到剑庐外僻静无人处才肯开口。江允因她的举动忧心忡忡,唯恐听见噩耗。
“惠王是圣人的第几个儿子?”雁晚紧紧攥着信,故意问道。
江允不敢大声出气,伸出了两根手指头,告诉雁晚惠王排行第二。
雁晚明白江允的忧虑,但为了让少年心底的大石快点落地,于是干脆地道:“他死了,殿前自刎。”
二哥死了!
江允瞠目欲裂,冒着冷汗撞上身后的白墙。他虽与二哥惠王关系平平,但二哥对他也有叮嘱自己要勤于功课、为父皇分忧的关爱,他怎么会就这样死了!
“信之?你可还好?”雁晚见江允如此惊慌,便上面扣住少年的肩膀,柔和地安慰道:“我知道你为惠王的惨死受惊,但兵变只祸及宫墙之内,京城中的平民百姓并无大碍。”
雁晚说这话,是出于江允要保命时道出的权宜之计——他姓黎,他不是权贵之子,只是居住在京城的普通人。
“那……圣上?”江允惊魂未定,恍惚地点点头。
“圣上无虞,你且放心。你既受了这样的惊吓,今天就回去休息罢,我送你。”雁晚像安慰孩童一样摸了摸江允的头顶,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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