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鬼医,久仰大名。”萧连溪早就听过“鬼医”的大名,可没想到鬼医居然是个二十岁模样的年轻女子,他正惊于许成玉的年纪和“鬼医”传闻的年头极不相符时,却鬼使神差地说出另一句话来:“我有一故人,与你同名,却不同姓。”
许成玉摇摇扇子,不屑道:“玉汝于成,我的名字倒也不算罕见。”
萧连溪见她似乎心情不佳,便不再与她交谈,转而去问雁晚:“裴庄主第几日上场?你师父周照没有来?”
“晚辈第三日上场。家师嫌路途奔波,不愿来。”雁晚面上饱含歉意地向萧连溪解释,心中却是自豪。毕竟她的师母周照曾两度击败眼前的绝顶剑客,连夺两届论剑魁首,如此的荣光仿佛也落在雁晚的头上,令她与有荣焉。
萧连溪点点头,关切了两句周照的身体,便与二人辞别。他今年来骆都,不是为了与人比试,而是专门来“凑热闹”的。若能遇见故人,那便最好,但可惜只遇见了与故人同名之人。
“你看,我就说他认不出来你。”雁晚又拍拍许成玉的腿,稍作安抚,“一个男人而已,你怎么记这么多年?”
“你懂个屁,我许成玉与萧连溪不共戴天。”许成玉白了雁晚一眼,不愿再与她谈论自己的昔日宿敌,“别说话了,第一场马上开始了。”
知夏阁阁主陈寻秋年岁越大,脾气越倔。继她执意要在盛夏举办论剑后,她又犟着脾气邀萧连溪作开场的比试,萧连溪拗不过她,只有勉强答应。
陈寻秋与萧连溪,相差十几岁,一人年近古稀,一人年近花甲。当二人手持利刃站上擂台时,人们似乎透过二人脸上的风霜,看到了几十年来的江湖风云变幻。
片刻过后,萧连溪率先出招,他敬佩陈寻秋的品性与剑术,不因陈寻秋身体的残缺而有一丝的懈怠。
萧连溪连刺三剑,一剑往陈寻秋眉心,一剑往左边心口,最后一剑往下腹,居然全被陈寻秋避开。而陈寻秋亦非等闲之辈,她把剑在空中横劈数次,逼得萧连溪连连后退,不得不轻功跃起,来躲避对手的进攻。
然而陈寻秋年事已高,她虽没有任何破绽,但终究因为体力不支而败下阵来。她于观赛席的呼声中朗声大笑,朝萧连溪道:“还是得让周照来治你!”
“周照若是来了,今日与您比剑的便不是晚辈了。”萧连溪躬身作揖,朝陈寻秋表达他的敬意,接着便拂拂衣袖下了台。
这场战斗时间不长,却酣畅淋漓,展现出了两代人的顶尖水平。雁晚刚放下鼓掌的双手,便听见身后的秦渊叫自己,她侧过半个身子,冷漠地望着秦渊:“何事?”
“晚晚,你能不能拿魁首?”秦渊虽然生得健壮高大,实则娇弱,一不能冷,二不能热。在这样的炎日下,他险些昏倒,方才是去躲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