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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一落,侯在殿外的千灵便替司影起了一身冷汗。司影在江氏父子之间扮演着一条纽带,表面上他是由皇帝的暗卫做到了景王的护卫,但实际上,他真正的主人一直是龙椅上的那个人。

如若大殷真的易主,那么龙椅上所坐的人,便不再是江修远——未来的新帝,会如何处置司影?

千灵瞥了一眼身侧高大静默的暗卫,却见他神色如常,不知是没有想到这一层,还是强行隐藏起慌张。她冷哼一声,很快便不再思索此事。两颗身不由己的棋子而已,她何必替司影操心。

江允亦朝窗外的暗卫投去了视线,他心头漫上一股寒恶,眉头也为此紧皱,笃定道:“儿臣的事,司影毫无保留地全告诉了您。”

“朕命不久矣,将来天下落在你手中,你为何还要愁苦。别太挂念儿女情长,你在云州与裴雁晚度过的这大半年,已经算是父皇恩宽。如有必要,朕会派人杀了她,好断了你的念想。至于你哥哥,”皇帝如鹰的眼眸骤然眯起,好似发现了猎物一般,发出凶狠警敏的光。他语速和缓,仿佛所说的不是两个活人的生死,而是在娓娓道来地讲述故事:“父皇希望,赐死他的诏书,由你来下。”

听完这话,江允再次吐出一口鲜血,殷红的血渍如花朵般在锦被上蔓延。他踏上归京旅途时尚且心情愉快,但短短数日时间,裴雁晚与江竞的性命居然都握在了他的手上,系在他一念之间!

江修远用袖口擦去儿子嘴角的鲜血,笑着拿出两份明黄色卷轴,把较陈旧的那份塞到了江允手中:“文璧的字虽能以假乱真,成功骗过了你。但她在起落笔的习惯上,终究与朕不同。来,信之,看看你周岁宴那天父皇便已拟好的立太子诏书。”

他说的话,是何意?!

江允止不住地咳嗽,迅速揣摩了一遍皇帝的意思。莫非文璧去年在京郊交给自己的圣旨,是假的?莫非皇帝早在十几年前,便打算将皇位传给自己?

江修远瞬间收起了笑容,他掐住江允的手腕,一字一句道:“吾儿,你的母后早在你尚未出生时,便为你取好了名与字。允,信也。她希望朕信任你,不要像对待你哥哥一般,戒备、猜忌你。朕也如她所愿,把大殷托付给你,没有辜负你母后的嘱托。”

“父皇,为何不是大哥?他是长子!”江允颤抖着松开手中的卷轴,他想不通,为何在十几年前,江修远便越过了江竞这个嫡长子,意欲让他接手天下!

“看来你仍有顾虑。朕让你在京立府,你非要去封地,让你在京过年,你非要去沽阳赈灾。既然如此,朕便斩断你的顾虑。”江修远怒意隐隐,他站起身,冷冷看了一眼塌上虚弱的幼子,向窗外唤道:“司影!”

被唤起名字的暗卫垂首走至门边,单膝跪在地上,忐忑地听皇帝沉声下令:“即刻去云州,杀了裴雁晚,把尸首带回来。”

这话是圣旨,也是司影的催命符。无论司影做何抉择,都难逃一死。暗卫咬住下唇,想再拖延片刻,看看是否会有新的指令。

“父皇!”江允几乎是从塌上跌了下来,慌乱地扯住了皇帝衣角,肝肠寸断地哀求道:“您不能杀她,儿臣求求您了!她若死了,儿臣亦不能独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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