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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瞧了眼满头雾水的无云天,便紧随江允而去了。

无云天狐疑地望着离去的姐弟俩,问道:“那是大殷的小皇帝?怎么看起来病怏怏的?说话还阴阳怪气的?”

雁晚也为此事诧异,江允今日面无血色,眼底甚至还有两抹乌青,总不能是她十几日前捅在江允肩头的那一剑,至今伤口未合吧?她摇摇头,猜测道:“约莫是操心劳神?”

“咱俩还是尽快入席罢,”无云天反手摸摸自己的剑柄,又拍了拍雁晚的肩头,“让我瞧瞧,你真正的水平。”

因国丧期已满三年,议和宴上可见舞乐。舞姬腰肢款摆,席上却没有几个人在用心欣赏。譬如,明青琅的眼神在厅中来回逡巡,除了不敢盯着主位上高坐的江允看,在场的其他人几乎被他端详了个遍。再譬如,江允仗着没人敢看他,便大胆地把目光锁在雁晚身上。

雁晚坐在宴席末端,她欣赏不来管弦舞乐,便低着头把玩小巧的酒杯。就连议和宴的正题——两国群情激昂的辩论,她也未听进去一个字。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听见江卓唤起了她与无云天的名字。她知道,属于她的场合该来了。

两名剑客在宴会厅中央相互抱拳致意,引起了某位北晋使臣的私语:“今日论武,出战的居然是两名女子?”

江卓听到了他的话,便端起酒杯,笑道:“本将也是女子。”

这句话让宴会厅中北晋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挑起本次战争的是他们,被女人领兵打回去的又是他们,他们忽觉得颜面尽失,便不再说话了。

先出剑的人,是无云天。她在劈出第一剑的瞬间,雁晚便料到了此招的攻击轨迹,遂侧身闪躲。

无云天的巨剑不仅宽阔,重量也不容小觑。她不仅有力拔山河的力量,也有擅长借力打力的巧技。眼见第一招劈了个空,无云天便借一招的力量转了个身,横着劈来第二剑。

若让雁晚的轻剑与无云天的巨剑正面相抗,无异于鸡蛋碰石头,故而雁晚先以灵巧的身法躲避,准备伺机而动。

宴会厅虽然宽广,但对无云天来说,实在不足以让她施展真正的实力。她束手束脚地挥了几剑,生怕哪一招没控制好,给某个看客的脑袋上开了瓢。

雁晚看出她的难处,便向席间高坐的江允微微颔首,道:“陛下,不如让我们出去比。”

江允未询问缘由,只是垂下眉目,轻轻点了点头。

宴会厅前是一片宽阔的场地,两侧栽着数棵松柏。厅里的所有人都涌了出来,对即将重新开始的比较翘首以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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