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允的心沉了下去,不再说话了。
两人沿着围墙走了一阵,终于,那棵挺拔的木兰树映入了两人的眼。
雁晚不慌不忙,她见四下无人,竟按住了江允的肩膀,把人轻轻推向了墙边。随后,她望着江允眼中的慌乱,笑道:“我阿姐也在云州呢,与我住同一间院子。”
“你阿姐?”江允与孙妙心只见过一面,他已经忘记雁晚的这位义姐长何模样:“我今天可是空手来的。”
正月初一才是要拜年的日子,他只命人备了给周照的那份礼。周照愿不愿收是一回事,他有没有这个心思则是另外一回事。
“你想怎样?”雁晚轻轻给了江允胸口一拳,她拉下了脸,语气里却满是欢愉:“先不提你欲从山庄大门进来的事,你是我见不得光的情人,也想去见我阿姐?”
“那么,敢问裴庄主。”江允低下头,无心之间瞥到了雁晚雪白的后颈,为此凝滞了一瞬呼吸,又道:“……我该如何做,才配与你并肩?”
雁晚因耳畔温热的气息而心痒,她抬起手,指尖轻轻勾勒着那块日渐愈合的疮疤。
这样一张完美的脸,为何要受这样的罪?
她在江允眼里看见了最炽热的星光,心头为之一热,情不自禁地便要吻上去。
江允应下了这个吻,却不能应下雁晚不安分的手。他用仅存的理智拽住了自己的腰带,轻声埋怨道:“你想让我冻死在荒郊野外?”
雁晚这才回神,她再抬眼时,从江允眼中隐约看见了几分委屈。她尴尬地笑了一声,替江允整理好了凌乱的衣襟,连腰带也替他重新系好。
最后,她才微微踮起脚,在江允的耳垂上啄了一下,笑意盎然:“我阿姐和我师母今日去逛集市,整个白天都不在。”
天边漫出第一缕晚霞时,孙妙心终于回了院。她在集市上逛了大半日,筋疲力尽,心里却满是欢喜。正当她打算看看妹妹是否回来了时,却听见妹妹的卧房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不要闹了,你放过我……”
这声音甜腻又暧昧,甚至混合着浅浅的喘息。
在静寂的院落中,男人显然在竭力克制,才未让声音传得更远。
但孙妙心的耳朵紧贴着房门,把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全部听了个一清二楚。她的脑海中警铃大作,一咬牙,猛地推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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