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站着约六七个人,长孙筝不顾旁人的注视,再次扬手,给了吕一啸一掌:“混账东西!你怎能在众目睽睽下说那样的话!”
他吕一啸不想要命,知夏阁上下几百人还得要命!
吕一啸已冷静许多,就连嚣张的气焰也萎靡了。
钟琪见再也比这更好的机会了,便颤声道:“我有吕师兄害死师父的证据!”
她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轻轻扬了扬,边哭边道:“此物,便是吕师兄推倒师父后仓皇逃窜时,遗落在地的!”
手帕通体洁白,角落里绣了一个“筝”字,正是长孙筝赠予吕一啸的。
钟琪因吕一啸与新任阁主长孙筝是夫妻,原本不敢说出此事。既然此事已破了个口子,她干脆捅穿这层窗户纸,免得更加对不起天上的师父。
长孙筝面色惨白,她摩挲着手帕上的刺绣图样,难以置信道:“果真是你……真的是你害死了师父?”
吕一啸见再无力回转,便不再挣扎了。他于绝望之中双膝跪地,掩面痛哭:“我有愧师父的教养!”
那日他本是路遇陈寻秋,与师父寒暄数句。陈寻秋见他裤脚沾了泥,便叮嘱他要多注意形象。老太太上了年纪,难免啰嗦,可她关切的话落进吕一啸耳中……
今日钟琪在灵堂前待客时,无意露出了手帕一角,被吕一啸看见。吕一啸便想杀了钟琪,以绝后患。
长孙筝叹了一口气,寒声道:“阁中宾客众多,家丑不可外扬。待师父的灵柩上了山,我再处理你这不孝之徒。”
“筝儿!你不顾及夫妻情分了吗!”吕一啸大惊,急忙去抱长孙筝的腿。
“把他的手脚捆住,嘴塞起来,不许任何人与他见面。”长孙筝瞪了吕一啸一眼,吩咐道:“另外,广告天下,从今往后,知夏阁不再办论剑大典了。”
屋里还留着一盏灯,周照好奇地凑过来,一眼便看见了雁晚鬼画符般的字迹,不禁痛心疾首道:“你这字……你学剑,一学便会。学写字,怎么半点天赋都没有?”
“所以徒儿只能做天下第一的剑客,做不了天下第一的书法家。”雁晚笑了笑,继续在纸上写着。
“这是写给谁的信?”
雁晚提笔沾墨,漫不经心道:“写给我的‘奸夫’。”
作者有话说:
【小江:她的奸夫是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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