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说话,率先迈出一步。雁晚唯恐他跌下去,赶紧扶稳他。两人未走出多远,长阶下便出现了另外一人。
女官提着官服衣摆,神色急切地奔上台阶。她额角冒汗,气喘吁吁,显然是狂奔而来。她遥望一眼江卓,最终停在了江允身侧,哀戚道:“臣扶着您,慢慢走。”
江允默许了她的搀扶。
文璧每走出几步,便要颤声嘱咐:“慢些走,慢些走,千万别摔着。”
她多希望这条台阶再长一些,时间过得再慢一些。走完长阶后,她竟已泣不成声。
“您别哭了,姑姑。”江允为分别而哀愁,他垂眸看着陪伴自己多年的女官,轻声道:“我随雁晚去云州,您若想我,给我写信便是。”
文璧拂去眼泪,往江允手中塞进一柄玉笛:“长公主今早告诉臣,您要离京,臣便一直在寻此物,这才来迟了。”
玉笛轻盈,温凉剔透。
“这是……”江允眸光微亮,“母后的东西?”
“她让臣保管玉笛,希望臣能把此物交给您的妻子。”文璧说完,蹙眉看了一眼旁边沉默着的雁晚:“臣想,还是由您亲自转交罢。”
江允心头酸涩,道:“姑姑,您多保重身体,希望您有个好前程。”
马车扬尘而去,女官跟在车后追了几步,最终无助地停下,掩面而泣。她正觉得头痛欲裂时,江卓从身后拍了拍她的肩头。
文璧狐疑地看着新主,不知江卓意欲何为。
“文姑姑,大殷江山要易主了,而我还缺一位堪当大任的内相。”江卓双手捧着一副明黄色卷轴,把其放进文璧掌心。她眼眶微红,道:“您若愿意,请文内相把这封传位诏书,昭告天下。”
马车停在京城慈幼坊外的居民区,孙妙心开门时,吓了一跳:“你们怎么来了?”
她看着面色苍白的江允,诧异道:“你怎么了?”
“阿姐,有些事我要慢慢与你解释。”雁晚把江允扶进屋,“我要在你这儿小住几日,等一位朋友。”
正午时分,阳光虽灿烂,但毫无温度。许成玉叩开了孙妙心的家门,她风尘仆仆地赶来,却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意思,而是直接搭住了江允的腕脉,恍若无事道:“你是否太小瞧萤茧了?你可知我为何给它取名叫萤茧?”
作者有话说: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权谋是我瞎写的,写完这本立刻去补习权谋相关的史料书籍。
官职是我瞎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