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分明是异端邪说,竟然支持山河书院荒唐教学。”
两帮人打起嘴仗,你说一句,我骂一句,打得不可开交。
很快就惊动了坐在前面的诸位朝中大佬,还有文德帝。
文德帝弄清楚两帮人为何争吵起来,然后就笑了起来。
他问中书令李大人,“李爱卿,众人因你而争吵,你有何想法?”
“微臣惶恐!微臣微末学识,怎当得起文坛领袖。微臣就是一俗人,那些玩笑话,陛下不必当真。”
“朕却听说,爱卿在府中经常举行诗会,文会,京城学子趋之若鹜。众学子都以能得到爱卿的赏识而自鸣得意。以爱卿在学子中的影响力,依着朕看,文坛领袖你完全当得起。”
“微臣惶恐!”李大人深深埋着头,都不敢偷看文德帝脸上此刻的表情。
文德帝似笑非笑,“爱卿不必惶恐!爱卿乃是探花郎出身,以你的才学,称一声文坛领袖也不过分。以前朕还在王府的时候,常听人说,某某官员门生故吏遍布朝堂地方,想办什么事,一句话的功夫,天南海北都能办成,令人咋舌。”
李大人额头冒汗,皇帝是要算旧账吗?
文德帝看着李大人,“爱卿很热吗,怎么出了一头的冷汗?”
大殿安静得落针可闻。
挑起这场嘴仗的官员,个个紧张得腿打颤,大气都不敢出。
谁能想到,一场争论,会牵连到李大人头上。
李大人如果没好果子吃,他们这群打嘴仗挑事的人,全都不会有好下场,都会付出惨痛的代价。
“微臣的确感到有点热。微臣君前失礼,请陛下责罚。”李大人低着头,态度恭顺。
文德帝眼中带笑,笑容中却带着一股子寒意。
“你也是朝中老臣,见惯了世面,竟然还会君前失礼,真是不应该啊。”
“臣有罪!”
“下去吧!”文德帝挥挥手。
李大人心头一凉,没有处置,直接让他退下,这个情况不妙啊。
但是他很沉得住气,他没替自己辩解,躬身称是,退出了大殿。
众臣皆惊,心中惴惴不安。
京城的天要变了吗?
众臣纷纷看向陆侍中,皇帝真正的心腹。
难道是要给陆侍中腾位置吗?
陆侍中眼观鼻鼻观心,不回应任何人的目光。
常恩打发了内侍,悄声来到文德帝身边,附耳说话。
文德帝脸色微变,说道:“诸位爱卿随意,朕去洗漱。”
说完,文德帝起身离开。
……
萧昭仪求见文德帝,被内侍挡了回去。
“昭仪娘娘请回吧,陛下今儿谁都不见。”
萧昭仪送上银子,“我是来替九皇子请罪,你速去通报。”
内侍却不肯收下银子,“并非小的故意为难昭仪娘娘,而是陛下亲口吩咐,任何人不得进去。昭仪娘娘不如明儿再来。”
明儿再来就晚了。
这种事情就要趁热打铁。
萧昭仪悄声问道:“莫非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昭仪娘娘切莫为难我等,陛下的事情,我们哪敢乱说。”内侍苦笑。
萧昭仪蹙眉,“我在这里等着。”
“昭仪娘娘还是请回吧,陛下今儿不会见你。”
萧昭仪说道:“我不为难你,我就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若是陛下哪里还是没动静,我就离开。”
内侍想了想,妥协道:“那好吧!昭仪娘娘切莫乱走动。”
……
正阳殿内。
文德帝在大殿内走来走去,有些恼怒,又有些果然如此,不出意料的感慨。
“确定湖阳掘了陈驸马的坟鞭尸?”
“回禀陛下,金吾卫的人一直跟着郡主娘娘,亲眼看见郡主娘娘带着人挖坟鞭尸。用的鞭子,还是先帝早年赏赐的那一根。”
文德帝敲敲桌面,“朕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放弃。朕以为她好歹也得忍个半年一载,再去挖坟鞭尸。却没想到,她连一个月都没忍住,借口出门游玩,偷偷跑去挖坟鞭尸。真是一日既往的任性胡为。”
常恩低眉顺眼,“陛下,这事要管吗?”
文德帝冷哼一声,“都已经挖坟鞭尸,朕还能怎么管?最多就是命人将陈驸马重新安葬。”
常恩迟疑了一下,悄声说道,“还有一个情况,老奴不知该不该说。”
“是不是和湖阳有关?凡是和湖阳有关的事情,不得隐瞒。”
“老奴遵命!是这样的,据金吾卫禀报,郡主娘娘不光是将陈驸马挖坟鞭尸,她还命人挖了陈律的坟。”
噗!
文德帝气得吐血,怒道:“她简直是荒唐透顶!”
常恩继续说道:“不过郡主娘娘并没有鞭打陈律的尸体。她命人将棺木起出来,用鞭子狠狠抽打棺木。她自己抽还不够,还命下人抽打棺木。据说足足抽打了半个时辰才罢手。”
文德帝眉头紧皱,“没鞭尸?”
常恩点头,“对陈律,郡主娘娘没有鞭尸,只是鞭打棺木。”
文德帝板着脸,“真是越来越胡闹!无论多大的怨气,将陈驸马挖坟鞭尸,就该消气。竟然还将陈律的棺木挖出来鞭打,亏她想得出来。朕对她真是……”
文德帝恼怒之余,又觉着很爽。
将陈驸马挖坟鞭尸,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因为身份限制,怕留下骂名,才克制了内心的蠢蠢欲动。
湖阳挖坟鞭尸,对文德帝来说,等于是湖阳替他完成了心愿,他岂能不爽。
文德帝敲敲桌面,吩咐常恩,“此事绝不能声张,一定要瞒得死死的,不能让世人知晓。更不能让史官在史书上记录哪怕一个字。否则朕唯你是问。”
“老奴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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