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黛早在裴开济嚷嚷的时候就收拾了桌上写过的纸张,这会儿柳轻风走进来,什么都看不到,她也不用担心叫柳轻风知道自己在向僧人打探他的身份。
裴开济见柳轻风都进了竹屋,先是傻了傻眼,随后又“哎哎哎”的叫起来。
没等他说下一句,柳轻风先给他来了句:“不许进来。”
裴开济:“……”
苦逼啊!
这是再也不让他进这间竹屋的意思吗?
至于嘛?
这么想,裴开济也这么问了出来。
然而竹屋里的人很快给了他回答:“至于。”
裴开济顿时觉得,他被孤立了。
竹屋里那三个是一国的,他一个人一国,竹屋门便是楚河汉界。
裴开济靠着门框,期期艾艾了半天,结果仍是得不到一丝一毫的注意力。
久而久之,便只能停止了,像个生闷气的小孩儿似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这之后消失了几刻钟的时间,几刻钟后,又跟个小孩儿似的跑了回来,一边还兴奋的喊:“柳轻风,明月,快来看看我打着什么好东西了。”
宁黛看见,裴开济带了一头獐子回来。
看来,今天是要吃烤獐子肉了。
“阿弥陀佛。”僧人瞧过后,只是双手合十诵了佛号,此外,脸上倒是平静。
一丁点的不忍,或者生气的意思都没有。
宁黛忽然想起裴开济刚才说僧人的话,他的佛祖知道了,真的该要失望了吧,这人真是一点都不像出家人。
没有慈悲怜悯心。
可要说他没有慈悲怜悯心吧,宁黛再看看僧人,见他低垂眼眸的模样,却又十足悲悯的样子。
宁黛研究不透,干脆移开眼睛,不研究了。
……
裴开济和柳轻风一连在林间竹屋盘桓了五六天了,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宁黛趁着这几天的功夫,积极的打入敌人内部。
按理来说,裴开济这人性子纨绔又小孩儿心性,是比较好搞定的对象,但宁黛偏偏略过他,挑了柳轻风下手,致力于和柳轻风打好关系。
想要和“伟光正”的柳轻风搞关系,于宁黛而言也不是难事。
比划拳脚是不可能的,可除此外,宁黛也是有十八般武艺的,琴棋书画,都可以拿出来现现。
很快,宁黛就找到了柳轻风感兴趣的一项静态活动。
那就是下棋。
正好,宁黛棋艺不差。
而且下棋不用讲话,实在适合这两个,一个开不了口,一个不爱开口的人。
唯一不爽的,只有裴开济了。
对于宁黛和柳轻风亲近,却对自己敬而远之,裴开济自然又跟个小孩子一样,整天将不开心挂在脸上。
偏偏他又奈何不了,只能在旁边又羡又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