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黛说:“继续用我的照片,这很不合适。”
北堂宇:“......”
......
不多时,他们点的餐来了。
宁黛毫无负担的率先动了筷,反而是北堂宇端坐在对面,一动未动,只静静地看着她吃。
过了两分钟,宁黛停筷,抬起眼用一副很费解的口吻问他:“你怎么不吃呀?不饿吗?”
北堂宇眼中微微一动,神色莫测。
他的作息向来不规律,三餐不定时,有时候忙起来,漏掉个一两餐也是个常事,经年累月攒下来的坏习惯,他自己总不以为意,宁黛却在意的,但凡只要两人一起吃饭,宁黛做的第一桩事必定是先软磨硬泡,强迫喂他吃上两口,唯有见他进食了,她才会放心的开吃。
而面前这个“她”……
“北堂宇,你不能再期望我像以前那样,拿你的健康当一回事了。”
北堂宇一怔。
“这就跟你的手机壁纸一样,非常不合适。”说完,宁黛垂下头,继续自顾自吃她的。
北堂宇看着她的脑袋顶,他的情绪一向内敛,露在面上的表情,要么是假,要么微不可查,可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吸进肺里的空气像是一把钝刀,正闷闷地割着他的肺部。
不呼吸会死,呼吸了泛疼。
以至于他搁在腿上的手都紧握成了拳,骨节处更是因为力道太重,隐隐地泛了白。
相比起面前的人就是他的宁黛,他宁愿对面的人是个冒名顶替的假货。
要不然,他接受不了。
他就这么看着宁黛进食,自己始终不动一筷子,直到见宁黛差不多吃了个半饱,北堂宇才突然开口,提起了前天晚上。
“前天晚上你去了‘空白’?”
宁黛闻言,也不惊讶反问他怎么知道的,表情自然的像话家常:“嗯。在门口站了会儿,但没有进去。”
“你是去找我的?”北堂宇低声问。
“应该是吧。”
应该?
像是听出了北堂宇未出口的疑惑,宁黛再次停住筷子,歪着头,表情认真的想了想。
然后道:“我难受的时候,不都是去找你的吗?”
北堂宇顿时心口发闷。
是,这些年来,她开心她难过,好的坏的,第一个找的人都是他,就连宁成周也排不到他前面去。
宁黛继续道:“我父亲有私生子,私生子的年纪竟比我还大,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北堂宇说不出话。
“意味着我的存在就是个笑话!”宁黛蹙着眉,微微加重了语气:“而让我变成笑话的人,你也是其中一个。”
宁黛毫无预兆的重又抬起眼与他对视,而北堂宇则在与她四目交接后,紧着下意识低下头,避开了跟她的对视。
看着他的躲避,宁黛撇嘴一笑。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也吃不下了,干脆撂筷子,往后一靠,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好了,好了,这个算做插话,还是继续聊回我去空白找你的话题吧。”宁黛说:“去找你的时候,一半是难受了想见你,一半是想跟着你看看那个人,但我知道你不会见我,索性我也想明白了,我也不是非要见你不可,所以就走了。”
这话说来根本就不是让北堂宇好过的,分明是为了让他更难受。
北堂宇只觉得自己像是在被凌迟,而她是那个行刑者。
“我不是你非见不可的人?”
已经不是她非见不可的人了?
……那她想见的那人,又是谁?
北堂宇控制不住多想起来。
其实有关宁黛前天晚上的行踪,北堂宇早已经让属下去查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