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跟着当今,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当今的性格确实有些狠戾,然而却也是有底线的,并不会随意降罪于人。
且这二年来,太子监国的时候多,太子是仁慈之人,就更不会为了这等事情伤了臣子们的心。
“老哥哥啊,在兰县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做出点事确实难,如果不是正好有祝况这等人,我在这里辛苦十年,未必能有什么成绩。”
他原本出生不高,也没有什么人能依靠,虽然做了县令,却是这等穷乡僻壤的县令,原本都做好一呆十年的打算了,谁知还有如此惊喜。
“当日,老哥哥也是帮不上你,谁知也是你的造化。”
“老哥哥,金县县令可有决定?”这才是让他一直担心的事。
“这个我倒是没听说,想来没什么变化。”
看到杨明廉因为他这话而忧心,陈太监问道:“他自当他金县的县令,你做你兰县的县令,何苦担心这个。”
“那金县县令,原是我兰县县丞,因出了些事故,我状告于他,谁知,被锁拿之后,不光没有问罪,反而成为金县县令。”
二人的过节已经产生,按照李明成的素性,便是他想化干戈为玉帛,他也不肯。
何况,他是真的看不上这等人,也不想与他化干戈为玉帛。
“你们居然还有这般恩怨,上次我来的时候,你就该与我说说。”陈太监也蹙眉:“好在,你们如今平级,他要算计你也不容易。”
杨明廉苦笑:“前段时间,知府大人让人送信来,令我过完年将土豆和玉米种子分出七成送到金县。”
这件事如鲠在喉,让他这段时间一直忧心忡忡。
李明成这分明是打算一举将所有的功劳揽走啊。
陈太监惊讶问道:“还有这等事?”
这知府大人,胆大包天啊,将玉米和土豆种子留在兰县,这可是皇太孙的决定,难不成,这位知府觉得,自己的权利比皇太孙还大?
不过转念一想,他也明白了,当日皇太孙是微服而来,真正知道太孙身份的除了兰县这几位,也就是肃王府世子了,那知府和金县县令如何能知道。
因此,他们只以为,此间山高皇帝远,没人能管,所以才敢如此放肆。
“这一次,我来这里宣旨,你这里奉旨为祝况建造牌楼,这事儿早些张罗起来才好。”
杨明廉马上懂了陈太监的意思,奉旨建造牌楼,就意味着,圣上已经知道这件事,那李明成再怎么打算,也不好使了。
他忙就笑道:“正当如此。等过两日我就张罗这件事,现在虽然是冬日,不能建造牌楼,但不妨碍进行初期选址。”
“极是,现在选址,等过完年春暖花开,就可以开始建造了。”陈太监含笑说道:“你也是有造化的,好好干,将来老哥哥还等着靠你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