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竟然闹出过这么多事，”光昀说，“我倒是应该刮目相看。”

“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杀我，”余夜冷笑，“杀人者必被杀之，难道那些人追杀我的时候就没有想到我会反抗？”

光昀沉默片刻，竟然点点头露出赞同的表情。

“你说的对，但对于整个帝国来说，你依然是一个有着极大威胁的不安定因素，我们必须控制住你。”光昀说，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哈哈哈哈，”余夜再次大笑，他无比讽刺的问，“那么你以为，我这个威胁，是怎么来的？”

“我没有兴趣听故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和悲伤，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要和整个世界为敌。”光明之子淡淡的说，“如果每个人都要把自己的痛苦还给这个世界，那么这个世界还能剩下什么？”

“不是每个人都吃你这套大道理，”余夜冷笑，“你们一直希望人们默默忍受痛苦，因为施加痛苦最多的就是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掌权人。”

“也许是，也许不是，起码绝大部分人都没有像你这样极端。”光明之子说，“况且人类从上古以来便有阶层之分，这是必然的，也是最佳的。普通百姓就是盲目的羊群，如果无人带领，他们只会像蝗虫一样乱飞，病灾困乱要远比现在多无数倍。”

“无论如何，我绝不可能允许你破坏现在的帝国。”光昀再次加大力量试图突破黑暗之王的防线，却再次证实平衡达到之后自己果然无法进一步对黑暗之王造成伤害，他便收回力量，不再徒劳。

“再过一会，支援会到，他们会带着天锁试剂，让你失去能力，卫夫子想要你活着，他对于自己第一次可以解刨接近真正真神的亦神者十分兴奋，无论如何，我会让他把你和天锁关在一起，你将永远无法再使用亦神者的能力。”

如果这样，大概是比杀死还要残忍的结局吧。

一个曾经无比强大的亦神者，无限接近于神的存在，沦为小白鼠，被一层一层剥开，一片一片切掉，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像原本是山林之王的老虎，却变成马戏团的玩物。

余夜沉默片刻，怒气仿佛火山喷发般从胸口喷涌而出。

他们杀了母亲，害死宁儿，追杀自己，现在竟然又大言不惭的开始用大义压自己，要让自己重新回到实验台上的成为他们的小白鼠。

“也许吧，也许，”余夜说，声音低到细不可闻，却蕴含无比恨意，“也许在我毁掉这个该死的世界，推翻这个该死的帝国之后，你说的一切会发生！”

有什么东西随着余夜的怒意冲破他的胸口，仿佛一股滔天巨浪，余夜只觉得身体如同一个迅速膨胀的气球，向着四面八方散开。

已经习惯平衡的光昀突然觉得余夜的力量猛的变大无数倍，那个纯粹由力量构成的黑色球体突然膨胀，束缚球体的光线仿佛因为膨胀变得稀疏起来，就像牢笼突然有了裂痕。

这种变化令光昀始料未及，他下意识释放自己的力量，想要继续压制对方。

但就是平衡打破光昀还未来得及重新压制余夜的短短一瞬间，无数黑暗从光明的缝隙中喷涌而出，向四面八方冲去。

“遭了！”舞焰周身火焰爆燃。

黑暗之王竟然从光明之子的压制中挣脱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