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玉回了厢房,本以为会被花容公主盘问一番,她都已经想好了说辞,可见了花容公主,却见她一脸茫然,连华玉叫她都未听见。
华玉只得再唤一声:“公主?”
花容猛然回神:“华、华玉,你回来了。”
华玉担心她:“公主怎么了?”
花容摇摇头:“没事。”她盯着交握的手,似是出神,久久又没声响。
华玉提醒她:“待会要去见太后。”
花容连连应了几声,魂不守舍地去了内屋,梳洗打扮。华玉也换了一身衣裳,简单整理后,随着花容去了太后身边。
太后慈眉善目坐在椅上,问候了花容几句,又语重心长对华玉说:“皇上身子不好,你要费心些。若能早日诞下皇子,便是你的大福。”
华玉连连应声。
太后昨夜没休息好,让周湘带她二人去寺中湖边。此湖多为妇人求子所用。华玉站在冷风中,听从周湘安排,认认真真跪在湖边祈求子嗣,面上诚恳恭敬。
周湘满意点头。
几人离开湖边,各自回厢房。华玉见花容仍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抿唇未语。到了晚间,她听到窗外窸窣,她爬起身,往窗外望一眼,黑漆漆的。她方要再睡,却听到啜泣声,细听嗓音熟悉,她忙穿好鞋子匆匆披上外衣跑到院中,四周无人,她循着哭声往前走,直到走到后面的小屋中。
屋中有亮光。
柏年浑身带伤爬在床上,神情局促:“公主回去吧!小人脏,污了您的眼。”
花容擦擦眼泪,揭开被褥,见他的臀肉血肉模糊,一时又有泪意上涌:“我不回去,你在这里无人照料,万一疼了谁替你上药?”
柏年嗫喏道:“这些事让下人来就好,公主娇贵......”
花容道:“若是叫下人来,被母亲知道怎办?打得这样狠,分明不想你活。”
她在府中憋屈,遇到不忿之事,护着她的总是身边这些人,柏年为了她多次顶撞驸马,驸马早看他不顺眼,这些事太后知晓。下令打杀护卫,也存了除掉柏年的心。
堂堂公主,却与卑贱暗卫亲近。
柏年还要再说,却被花容用手堵住:“我是公主。我命你安静些,不许再说其他的。我身边亲近者唯有你,你若死了,谁还愿护着我?”
柏年红着眼低头,视线飞速扫过花容,那一瞬时间仿佛也变慢了,他努力将公主为他哭的模样印在脑海,将脸埋入枕上。
花容道:“听到了吗。应一声。”
柏年道:“是。”顿了下,他语气坚定:“小人会一直保护公主。”
花容露出笑意,还未完全绽开,柏年冷冽双眸盯住窗外:“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