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妾身只不过是担心皇后娘娘。”
担心?担心个才一面之缘,抢走陛下宠爱的皇后?脑壳子长包哩。
兰絮柔柔一笑,也不理她,又吃了口酒。
傅椋确实已经去了许久,将二人话听在耳中的太后有些担忧,华贵端庄的女人眉心浅浅一蹙,正要讲话,外头却急急跑进来一位宫人,匆匆在殿中跪下,
“陛,陛下,不好了,奴才,奴才方才见……”他略一停顿,浑身哆嗦,似有犹豫。
好戏开场了。
身坐高位的男人一眯眼,又对太后递了个眼色,向来了解自家儿子的太后就明白了,安安静静看起这出戏来。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是出什么事了?”
那小太监低着头,咽了几口唾沫,才继续道:“奴才,奴才方才见严小将军醉醺醺的往偏殿去了。”
宴厅安静一刹。
朝臣擅闯后宫,那可是死罪。
正此时又有一道娇滴滴声音惊呼起,好似无意一般,“呀,臣妾记得皇后娘娘还在偏殿呢。”
为防宴上有女眷亦或是朝臣失了仪态,偏殿里以往都会备上几身衣装,所以朝臣们听闻此惊呼,当即哗然。
穆商言适时沉下脸,露出不悦,帝王散发的威严使得许多人都底下了头。
“你看清楚了?”
小太监磕了几个响头,“奴,奴才不敢欺瞒。”
久在朝中的众臣都知道穆商言宠傅椋宠成了什么样子,如今听闻这消息,同那位严将军交好的纷纷替他担忧起来。
“好一个严翎,私闯后宫,还把不把朕放在眼中了!来人!”
酒樽用力砸下,在案上发出‘砰’的清脆声响,众臣战战兢兢,有人站出来劝诫:“陛下莫怒,许是,许是严小将军吃醉了酒,走错了路。”
严将军也起身,虎目怒色:“陛下,若此事确实当真,微臣必定亲手斩了那个不孝子给您赔罪。”
安修竹也起身,“陛下,此事不能只听小奴一面之谈,就坏了严小将军和皇后娘娘的名声,”又看向正事不关己吃酒的傅修然,“太师以为如何?”
傅修然扫去一眼,他从不担心傅椋吃亏,也知安修竹此番是要他替严翎讲几句好话。
这个少年人虽身在武将家,但谈吐却很有学识,也是个行军打仗的好苗子,不知此番是得罪了谁,叫人下绊子安了这桩罪名。
本着贤才忠良不可多得,傅修然起身,“事关娘娘名声安危,凭奴所言当不得真,事要讲亲眼所见,不如陛下亲自去偏殿一看。”
那端傅椋慢吞吞行至偏殿,才一推门,就有浓郁酒气扑面而来,不知道的还当是里头打翻了酒坛子。
对待要害自己的人,傅椋向来没什么宽广胸怀,她可是小女子,小女子又如何能不记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