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穆商言这位忙碌了好一些时日的一国之君,在今儿白日里也难得落了几分清闲下来。
先前傅椋就同穆商言讲好,说是今日里要去看花魁会的,好生给那位明月姑娘捧一捧场子。
花魁会这样的嘈乱之地,又恰逢朝贡热闹,三教九流中人只多不少。
穆商言原是不大同意傅椋去赶凑这番热闹,但他不同意,又和傅娘娘有什么干系?
她早就定好的事情是一定要去做的,大不了就盖头换貌一番,再借一借萨格的马车躲在里头混出宫去,左右他们也有过‘一命’的交情,这点忙总不至于不帮。
但后头,也不晓得那厮怎么就改了主意,硬是拉着她签了个什么‘约法三章’,用晚宴上戴钗的这种事来换着他陪同一道去。
其实要傅椋讲罢,穆商言去于不去,倒是没什么所谓的,只是她自觉自己是个识大体讲话算话的,怎么在穆商言眼里,竟就像是怕她临到跟前就扭头跑了一般。
只是戴钗这种事罢,傅椋觉着提前几日确实不大好,倒也不仅仅是嫌那对钗子压了脖子疼,毕竟以往那么些年里也都戴过来了。
只是义兄身上的罪名一日不洗,她这钗纵使戴回脑袋上,也会引得朝堂上的众臣诸般异议,名不正且言不顺的,少不了要唠叨上。
她这可纯属是为穆商言考虑,叫他少听上两句唠叨,倒还怕她赖了他似的。
不过去就去罢,便就当个用不空的钱袋子来使使,将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的傅娘娘美滋滋。
有了穆商言一道出去,傅椋自然就不用再去挤萨格的马车,但总归是先前同人家讲好了,此时失言总要过去讲一声的。
傅椋溜溜达达地晃过去,同站在车边等她的萨格讲一声抱歉。
有着一双湿漉漉伏犀眼的青年闻言,眸光顿时暗了几度,看着她的神情间也有了些许失落。
傅椋登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她正要说一些好话宽慰几句,三王子却一转身去了车厢中,再出来时,怀里兜着好些吃食,让傅椋凭空生了错觉,好似瞅见他身后甩个不停的棕白长尾。
“这,这些都是我们外金的酥糕,我听夜讲,你最爱吃糕点,此次来盛,也,也没带什么好东西……”
讲到这里,他似乎有些不大好意思,觉着一些酥糕拿不出手,连裸在外头的小麦色脖颈都爬上了一片红。
正巧往这端看来的穆商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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