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理。”
从车窗外飘进来淡淡附和一声,熟悉的嗓音令傅椋无需探头张望,便知道外头来得是谁了。
穆书夜不知在何时过来的,他背靠在车厢旁,衣摆叫风吹得翩翩,已然是听了好一会儿。
亲王看着不远处交代人捡箭的穆商言眯了眯眼,探手从袖子里取出半截折断了的箭,从窗子口递进车中。
“我看过了,”他眯着眼望着往西去的日阳淡淡道,“这箭上有古怪,好像是用生铁打的头,虽看着锋锐,却不至于致命,扎在板车上不过浅浅没了个尖,修竹性命应当无碍,阿言已经派人顺着这条路往下搜寻去了。”
傅椋接过箭迎着光打量,这支箭被穆书夜从中一折了两半,递进来的是头边上的那一截。
有些变了形的箭尖上沾着一些褐黄色的粉末,应当是从板车上□□的时候沾上的。
她拎在手中掂了一掂,腕上双镯碰撞清脆。
这半截箭的重量较之普通的而言,确实轻了那么一些,傅娘娘不擅骑射,看不出其中具体的门道来,就转手递给一旁兰絮。
兰娘娘也放在手中掂了一掂,抬起手对着空地儿狠掷了出去。
只闻一声沉闷咚响,残断尾端震颤不已,傅椋扒过去一看,果如穆书夜所言般,只浅浅没了个前尖进去。
虽说人力同弓弦之力不能相提并论,但也能大概摸出这箭的端倪。
傅椋探出大半个身子趴在窗边,托着脑袋,眉心微微皱起,面上疑色更甚,她瞳眸中雾蒙蒙的,似乎很是不解。
“义兄,”她道,“如若这两起刺杀只是想分散注意,那他们真正为得又是什么?”
不是为账本而来的吗?
穆书夜挥开长扇,扇面上的金箔随着他扇动间,在光下熠熠生辉。
他余光瞥了眼尚不曾注意这端的穆商言,神情万般自然地去揉了下傅椋的发顶。
在女子懵懵懂懂的神情中薄唇微微一弯,眸中带着些许宠溺,态度较之方才显然有些从容不迫,好似已然有了什么定论。
“我倒是有一个猜想……”
派出去的人并没有带回什么好消息,
安大人的马车被发现在路末的一条死胡同里,车厢中洒落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没有人也没有尸体。
这个消息于现下而言,勉强能算是坏消息中的好消息了,至少安大人的性命瞧起来暂且无虞。
如果说穆书夜的猜测是对的……
至那日后,一晃三日过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