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可就没有那么多顾忌了,臭小子不但捧腹大笑,笑到自己肚子疼。还特别拉仇恨地感叹了句:“啧,真是可惜了这满桌子的佳肴!安郡王叔认不成女婿就舍不得给侄子吃,也别这么糟蹋啊!”
“才刚点菜的时候,五姐姐还教育侄儿一茶一饭当思得来不易,半丝半缕当念物力维艰呢。越是咱们皇室子弟,越得以身作则。不能随意践踏老农辛苦种出来的粮食、养出来的鸡鸭……”
说来也是马尔浑父女俩自己作死。
本来么,悄悄而来,悄悄把这事儿一说。能成就是百年不散的亲戚,不能成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他们偏不呢!为一举成擒,确保这事儿万无一失。俩臭皮匠还嘀嘀咕咕研究了许久,搞了一一武两套计划。
是说一切如他们父女俩猜测,多西珲迟迟不娶就是忘不掉曾经那些羞辱难堪,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呢!
武的么……
就是他故意刺激十四,激起他对多西珲的保护。他倚老卖老,以王叔身份试图教育十四阿哥。最疼幼弟的茉雅奇肯定多番维护,甚至不惜动。而一旦交上了,茉雅奇侄女殴打王叔的罪名就彻底落实。
哪怕为了宝贝公主的名声呢,当今也得退步退步再退步。
将多西珲赐给嘉敏做额驸,那都是基本的!连着受了大委屈的他也不用再被困在府教养子女,重新回到朝堂。
别看简单粗暴,一旦成功却十分奏效的计划。
马尔浑觉得唯一的难度,就是自己得暂时抛开一贯最为重视的脸面。
可……
在他的计划里,就不包括茉雅奇会闪开,让他直直撞进满桌菜肴。现在为他撑腰,帮他打气的各路宗亲们从四面八方而来。就这么清晰明了地,将一切看在了眼里。
此起彼伏的笑声,马尔浑只觉得自己一辈子的老脸都要丢尽。
更可怕的是,刚刚如徐庶进曹营般,始终未发一言的多西珲一撩袍袖,端端正正地跪在了他正前方方向:“安郡王殿下见谅,虽则蒙家祖与先安亲王爷之命,小子与令嫒曾有过一桩娃娃亲。”
“当年出孝后,小子也千里迢迢而来。重礼上门求见过,心意不可谓不诚。可您与福晋避而不见,当时还为郡主的令嫒直言在下破落、卑鄙还有克妻之嫌,配不上她堂堂皇家郡主。”
“为达目的而行的种种龌龊事,都叫人叹为观止。好容易才把婚事给退了,就无甚再续前缘的必要了吧。”
“一则便是做了破虏将军,当了一等侍卫,我也还是我,命格方面不会有丝毫改变。贵府格格的担心,现在也还有。再则婚姻结的就是两姓之好,便安亲王爷与小子玛法尚在。也不会为了结亲而摁头俩互相看不上的小辈儿,而是更看重于各自孙子、孙女儿的幸福。您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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