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查过殷淮礼,只知这位殷族少主生前似乎是个羞涩腼腆的少年,但关于殷族当年那场灭门惨祸,却是没什么线索。
殷淮礼摇着头:“不记得了,我又不是他。我少数的记忆是被擒,之后和殷族一起被处决。”
周言卿:“……”
殷淮礼倏地笑了声,“妹妹要是有天活够了,可以来和我一起当鬼。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还能飞,不怕水火,不惧寒暑,这多好。”
周言卿敬谢不敏。
谢邀,朕还没活够呢。
她干笑两声。
“说起来你为什么总是叫我妹妹?”
殷淮礼沉默了许久。“……太遥远了,十年前的事情,似乎忘了许多。”
临死前那些折磨能使人崩溃,印象中血和痛是最深刻的,不过……
“被擒回殷族之前,我曾遇见一孩子,小姑娘管我叫哥哥。”
他眉宇间染开一抹柔色,像是在回忆着那段早已模糊的过往。
“我那时候,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街上,她给我饭吃,给我衣穿,常常背着家里跑出来见我。这么一想……当年我就像面首一样,被她养着。”
殷淮礼愉快轻笑,“后来有一天她突然不见了,满打满算,我们相处的日子最多十天而已。”
但是那十天,却是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善意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