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坦荡,自称姓周,没有明说,却也不曾想过掩饰身份。大概是因为心里清楚,就算掩饰,也掩饰不了。
这一点倒是和容锦溪自己的心态极为相似。
二人性格倒是挺像。
容锦溪玩了一会儿拨浪鼓,这才笑着道:“周赟还活着,到底要不要弄死呢……看来此事还需观望。”
他一时间难以下定决心,就好比此时藏在客栈外的那些鬼祟之辈。
真当他不知道么?
真当他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虽是下了杀手,也算那些魂儿比较有本事,屡次逢凶化吉。可他尚未认真起来。
倘若他认真起来,早就将那些魂儿灭了,哪还能留着他们活到今日。
容锦溪侧首看向窗外:“容飞,你说,这人世……是不是太无聊了?”
容飞一哽,欲言又止,像是想到了什么,最终一字不吭,沉默地咬着嘴唇低下了头。
容锦溪哂笑一声:“若有天意,天意又为何如此不公。若世间有神,那神,又为何不听我祈祷?”
他弯了弯唇,遂又闭上眼,怅然一叹。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容锦溪灵前跪断一双腿,神却不曾应过我所求,天也不曾聆听我心意……”
冥冥之中自有存在,可那存在却又瞎又聋。
他挑了挑唇,顿感索然无味。
周言卿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她感觉好受了不少。果然人还是应该睡在床上的,这客栈的床铺比不上皇宫,但却比行军营长和马车好睡多了。
心态都不一样了。
她伸了个懒腰,门外有人把守。摸了摸干瘪的肚子,此前因为生病吃不下东西,但大概身体好了些,倒是有了几分饥饿的感觉。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