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赟松开了他,神色淡定地从怀中抽出一张手帕仔细擦拭自己的手,这双手雪白,看着就文雅,像是一身的书卷气。
适合书法字画,诗情笑意,却不适合血腥。他想小九不会愿意见到这双手被血染红。
那孩子一直如此,她宁可让她自己做尽这人世最肮脏的事,让她自己违背本心变成一个血腥的侩子手,逼着她自己一点一滴泯灭良知,也不愿弄脏了他们……
周赟心里突然好受了点,他像是自说自话,也像是在回答容锦溪。
“你若有办法,尽管去想,尽管使出来。”
无畏,无惧。
神的后裔?又能如何?
当周赟冰冷的眸子朝他这边扫视而来,容锦溪心头一哽。
容锦溪这人,十句话里八句谎,像他这种人,真心藏的太深,一生也难有真心。
他曾真心带过一个人,后来为了那个人,他在神明灵前跪了一整年。
三百多个日夜,无数椎心泣血的祈怜,他向上苍祷告,只求一次垂怜,哪怕用他的命去换也好。
可上苍太忙,哪有空管他这点小事。
他执迷不悟地跪断了自己一双腿,就这般残了,不是治不好,是他自己不想治。
再后来……
他就想,他得做点什么,才不枉一场相识,也不枉当年的那份情……
他这人活得太虚浮,真话太少。
但有一句话,他没有骗周赟。
千军万马路不通,屠刀血征向天途。
他的目标或许与周赟不同,讨厌的鬼畜妹控是这个世上最叫人无法理解的东西。
但他的目标却与周言卿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