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很远他就看到了有着长长黑发的姑娘。她才12岁,非常矮,需要踮起脚尖才能看到售票窗。劳伦兹不期然想到她在话剧表演中长大后的样子,高挑纤细。
“开赛—没关系。一张—票。”她逐字念着德语。
他走到伊莎贝拉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游客?”他轻松地用英语笑着问。
伊莎贝拉回头,仰视着他的脸,带着丝小警惕:“对不起?”
“只是想帮帮你。”劳伦兹耸肩,“按理来说,现在比赛都快到下半场了,票应该也没得卖了。”
“怎么这样......”她泄气。
“但我可以带你去纪念品店逛逛。”劳伦兹带上他最温暖和煦的微笑,“来自大不列颠的拜仁球迷?”
“我喜欢皇马和曼联。”伊莎贝拉快步赶上他。
“那你来拜仁主场看什么?这场是踢多特蒙德。”
“德甲豪门对大黄蜂,多激动人心!”伊莎贝拉说得神采飞扬。
劳伦兹发现她很轻易就能和人熟悉起来,就靠一点也不扭捏作态的热情和活泼。
“商店......就在这里。”
他绅士地替她推开门,伊莎贝拉甜甜地说了声谢谢,然后雀跃万分地蹦了进去。他好笑地看着她淹没在球衣围巾纪念球员卡中,然后被满眼的德语打击得瞬间拉下脸。
“我看不懂!”伊莎贝拉求助地寻找劳伦兹,“那位、那位......那位一美先生?”
“一美是谁?”劳伦兹有点模糊的印象,似乎伊莎贝拉在上学的时候悄悄这么叫过他。
“啊,一个和你有一样蓝眼睛红嘴唇的(黄.暴)天使。你专注地看着什么东西和对人笑的时候很像他。”
劳伦兹笑了:“说我是天使吗?不胜荣幸啊。我其实叫托马斯。”
“托马斯,托马斯......”伊莎贝拉念叨,“好像汤姆是托马斯的简化?”
劳伦兹耸肩:“我反正从小就叫托马斯,偶尔妈妈叫我托米。”
“托尼!”伊莎贝拉笑得更灿烂。
“托米。”劳伦兹纠正。
“我叫伊莎贝拉。”伊莎贝拉向他伸出右手,“当然你要是嫌烦,可以简化成伊莎。”
劳伦兹轻轻和她握了握:“伊莎贝拉......我记得你们英国的济慈有一首长诗。”
“《伊莎贝拉——和那盆罗勒》。”伊莎贝拉顺利地接上,“你也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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