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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之后的事情驺虞不想回忆的,可是那些细节就是见缝插针地往她的记忆深处去钻。赶不走,清不掉,像是刻进皮肉里隐形纹身。
家里没有要被庆生的驺曼文,只有周继同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便宜女儿。
警惕的本能是什么开始觉醒的呢?
也许是周继用一双邪佞的眼睛眯着盯向她胸口半发育的胸脯时,也许是她提出自己先回房间做作业,但周继却砸了筷子让她去拿杯子给自己倒酒时。
喝醉酒的男人像是上年纪的阿婆,絮絮叨叨地说着埋怨和愤懑。
原来驺曼文最近在超市找到一份理货员的工作,才做了半月就升职主管,可是周继却高兴不起来,因为她开始逐渐晚归失踪,今天他突然袭击,躲在货架后面竟然发现她在和一名年轻的超市经理打情骂俏。
“他是比我有钱,也比我高,比我登的上台面,可他有我这么好心吗?小鱼,你觉得你妈会带你改嫁成功吗?”
“带着你这么个丧门星,谁会要她啊?”
“只有我这个傻屌,真是他妈全天下上最倒霉的怂蛋。”
酒越喝越急,后半程干脆不用倒酒,直接端起瓶子用灌得淌进喉咙。
酒精发酵,一开始他是气愤,可后来又有些悲切,捏着驺虞的肩膀问她:“你说她会离开我吗?你去告诉她不要离开我!”
“我被开除只是暂时的!我还可以做菜的……”对方的手像钢筋水泥,将驺虞肩膀都要掐个粉碎,驺虞一脸惊恐地望着他酒气熏天的脸,再下移半分,就看到他早就因为酒精中毒开始颤抖的大掌。
那手拿不住刀了,更别说备菜雕花,她和对面的人都心知肚明。
这次他们家不会更好了,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一顿包子收买的小学生了。
也许是被少女不信任的眼神刺痛了,再或者这男人明明就是存着恶念而来,周继突然像只疯狗一样将驺虞狠狠抱住,一边用发黄的牙齿去啃她的细瘦的脖子一边嘶吼着:“她走,她走就把你赔给我!总得给我点好处,我娶了她步步衰啊,现在走到这步全是为了她!”
“要不是遇见你们!要不是遇见你们这对索命鬼!”
驺虞吓得张大嘴巴放声尖叫,可好奇怪,恐惧像安定剂,让她口不能声。
嗓子像是被白色的扎线带绑紧了一般,只能发出可怜兮兮地“嘶嘶”动静,甚至还不如路过的野狗吠的声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