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心里不快,但头开始越来越疼,她手指攥了攥外套边缘,闷闷不乐地跟了上去。
隔着宽大的外衣,能感觉到冰凉的水珠在头上缓慢滑落。
按理说感冒时嗅觉会非常迟钝才对,可白晚晚却能清晰地闻见外套里淡淡的烟草味,和甜腻的剃须水味一起掺杂在潮湿的雨水之中,竟然意外地分散了头疼带来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就跟着孙从安回到了车上。
孙从安带着白晚晚去了总监办附近的一家宾馆。
开房时,孙从安说道:“双人间。”
“什么!”白晚晚瞪向孙从安。
孙从安转头看向白晚晚,漫不经心地说:“双人间送午餐,吃完饭可以顺便休息一下。”
“吃饭为什么不能去饭店?”
“因为吃完饭我想休息一下。”过于直接的回答让白晚晚哑口无言。
进了房间,白晚晚直接趴在了靠近门口的那张床上。
“喂。”孙从安坐在另一张床上,看着她问道:“午饭想吃什么?”
“随便。”白晚晚摇头,她现在不太舒服,没什么胃口:“我头疼,想眯一会儿,别理我。”
孙从安没再作声。
宾馆房间的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白晚晚只听到了开门和关门时落锁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白晚晚重新听到开门的声音,她趴着一动未动。
“先把药吃了再睡。”孙从安手里端着一杯水,和剥好的药粒。
这大概是白晚晚能见到孙从安最像正常人的时刻。
平常最讨厌的人稍微流露出一点真诚都足以令人放下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