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安倍猛地拍马暴起,一个纵跳举着长矛狠狠扑向殷业,殷业不闪不躲,举起长矛正面相迎。
兵矛交接,招式之缭乱看得观众下意识都屏住了呼吸,每一次分开又立马如蛇般迅速跟贴而上,每一招都实实在在,看得人大呼爽快。
这样的场面在现在的电视剧里已经很少能看到了,一来是找不到能做出这些动作的演员,二来也是没人愿意花心思练习,这每一招蕴含的功底都让人咋舌,就连看着最简单地一个下腰动作,能做得像谢臻这样随意柔软平整的,恐怕就没几个。
呼延安倍的进攻雷厉风行,而殷业同样没有改变他的战事风格。
既然斗狠,那就看谁舍得出去!
殷业眼里染上得呼延安倍心里发寒,一丝恐惧和退却的怯弱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随即他看到殷业嘴角轻挑,他在心里暗叫一声要糟,果不其然,殷业没有错过他的动摇,而就这么一瞬,殷业的攻击节奏竟是又生生加快了一个档次,长矛挑刺的动作快得让人几乎看不清。
呼延安倍紧紧扣住长矛,殷业的长矛重如巨石,每一次两两相接都让他觉得手中战矛随时会被挑飞出去,他虎口处被震裂,即使这样,他手上力度更甚,因为他清楚,一旦失去手上的武器,他的结局就只有被俘。
“杀——!”一声激喊从殷业身后传来,殷业神色一凛,眼角余光便看见敌军一名兵卒朝他冲来,速度之快,让他不得不放弃对呼延安倍的压制,闪身躲过,随即便是一枪长矛葬送了那人的性命,然而那小兵脸上却露出一个让人发寒的笑容,两手猛地紧紧握住插入体内的长矛,让殷业拔出不得。
殷业脸色大变,没想到这小兵竟是要以身为饵,来换呼延安倍的反击。
未等殷业抢回长矛,呼延安倍手上两把长矛便狠狠击了过来,殷业猛地松手,一个后空翻躲过,翻身下马。
没了长矛的殷业就如同没了利爪的老虎,战力生生被剥去了七成,而他刚刚那一下后空翻,更是把他与战矛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远,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场上,想再去拿回战矛简直天方夜谭。
他迅速看了眼四周,且战且退,身上的伤越累越多,但是很快,他退到了一具尸体边,猛地拔出插在那具尸体上的长矛,形势仿佛再次逆转。
“来不及了!”呼延安倍大笑一声,即便让殷业重新拿到战矛又如何?他的矛已经刺到了殷业面前!
噗嗤一声矛入血肉的声音不响,却仿佛炸在所有人耳边,殷业脸色猛地白了两分,疼得嘴唇微颤,但是他笑了一声,看向呼延安倍,“你没从小兵那儿吸取什么教训?”
呼延安倍脸色一变,他没想过贵为亲王的殷业会动以命换命的念头,“你?!”手上长矛被殷业牢牢锁住,他见状手中另一柄长矛也迅速□□刺入殷业胸膛,殷业吐出一口血,红得刺眼,他笑了笑,“你没武器了吧?”
他猛地锁住呼延安倍的肩胛,力道之大,让呼延安倍几乎觉得自己的肩胛骨都要被谢臻生生捏断,殷业扬起从尸体上抢来的长矛,在呼延安倍惊怒绝望的目光里直直刺入两人的体内。
“不!”呼延安倍垂死挣扎大喊一声,把战场其余两方兵马的注意吸引过来。
殷业疼得仿佛呼吸都在颤抖,尽管如此,他却依旧强撑着,战意不灭,“大殷的诸位战将,听我军令!给我杀!”
“是!”战场上,大殷的将士们红着眼眶大声回应道,“杀!”
这一战,惨胜。
大殷边疆守住了,副将率着剩余的精兵锐将班师回朝。高马上,副将手捧殷业骨灰,恭敬地横放在胸前,稳稳骑着战马,缓缓进入城门。
“大帅,我们回大殷了。”
全城百姓躬身立于城门两侧,将帅策高马,士卒列其后……
方玲珑站在人群里,捂住嘴失声痛哭,她发不出声音,眼泪大滴大滴滚落。这是殷业说的那一天,终于到了,可是全城百姓没有人在笑,没有人为他们的英雄振臂欢呼,这一场战役,他们的英雄都太累了,都失去了太多,看着那些一张张沧桑没有笑意的麻木面孔,没有人笑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