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月冷。
本是寂静的夜,却不断的传出哭声。
“老爷……老爷……怎么办啊?文武以后怎么办?找了这么多大夫没有一个说文武可以救的,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文武以后都要瘫在床上吗?到底是谁害文武啊?”
郑娉靠在谢长东的身上,整个人都没了力气,只能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谢长东。
谢长东的面色同样苍白冷冽,一言不发。查了许多天都没有眉目不说,文武又被如此祸害,究竟是谁在背后下此狠手?
“文武之前醒来了,没说一句话又晕过去了,一直到现在还没醒,或许……或许他醒来后就能知道是谁害他了。”郑聘擦着眼泪,双眼红肿,突然彷徨无助。
“哭有什么用!你是主母,刚刚发生这么一点儿事就受不住,还如何经得起大风大浪?”谢长东怒斥道,哭的他心烦不已。
郑娉惊住,愕然道:“老爷……”怎么对她越来越不耐烦了?
若是以前,一定会安抚她的,可是现在……
谢长东推开了郑娉走到床前,低头盯着谢文武苍白的脸看,怒道:“丢尽大将军府的脸!知不知道他今天在外面干了什么好事?当街骂人!骂那些平民百姓贱民!醉醺醺的走在大街上,定是被人记恨寻仇!寻找贼人如同大海捞针,让我失望透顶!”
“那下人是胡说的,外面的人都在胡说,老爷你不要相信。”郑娉愤然辩解道,她的儿子她比谁都了解,怎么可能会当街骂人!
谢长东转身,目光凶狠的看着郑娉,“若非是你没有教导好儿女,他又怎会如此不知分寸?”
“我……文武哪里不好了?若非有人害文武,文武会成现在这个样子吗?都是有人害他的,你不心疼他不说,还如此责怪我们,老爷,你怎么能如此薄情?”郑娉难以置信。
“你是怎么对待小早姐弟的?他们这些年来在将军府是怎么度日的?所学的东西有你的那些儿女多吗?现在又是如何?”谢长东冷笑反问。
郑娉脸色一变,仿若被刺到了心,尖叫道:“他们根本就比不上文武和玥儿!若非有人害文武他们,又怎会是现在的局面?”
“不可理喻!”谢长东拂袖离去。
郑娉看着谢长东的背影身子一软,坐在了地上,苍白的脸遮不住最近疯狂爬上来的皱纹,整个脸渐渐的狰狞。
“贱人的儿女永远都是贱人,没办法与我的儿女比!给我的儿女舔鞋都不配!”
“……”
郑娉似乎发了疯,不断的喃喃自语。
忽然,从床上传来了声音。
“娘。”
这个声音极为粗哑虚弱。
郑娉身子一僵,缓慢的转过头看过去。
“文武?”
踉跄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走过去,跪在了床前,看着虚弱的谢文武,“文武……没事,有娘在,娘会救你的,会找到害你的人。”
“是那些贱民害我!娘,派人去杀了那些贱民!杀光他们!将他们五马分尸,大卸八块!”谢文武瞪大眼睛望着棚顶,全身青筋暴起,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整个人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疯狂中。
郑娉吓的猛的退后了一大步,大骇道:“文武!文武!你不是这样的,你不该这样的,冷静下来!文武,快点儿冷静下来!那些平民百姓不可能有胆子伤害你的!文武!你是娘的骄傲啊,你千万要冷静啊!”
然而。
无论郑娉说什么,谢文武好像都没有听见。
一直在不断的重复着贱民,五马分尸,凌迟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