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

“巫生要见我？”谢小早愕然，她还没主动去找他，他竟然让人唤她过去。

“是。”

谢小早点头，“等我片刻。”

须臾。

谢小早见到了巫生。

相隔不过几个月，再次见到巫生，让谢小早十分意外。

他竟然满头白发！

比在几个月前离开时，所看到的要憔悴许多，再加上这满头白发，似乎老了将近二十岁。若是他此刻与宁老太爷站在一起，或许会被认为是同辈之人。

“前些日子我收到殿下的信了，殿下已经恢复记忆了。想不到我煞费苦心，做了各种手段，也未能阻止你们，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我再怎么逆天改命也无法改变。罢了……”巫生言语间十分疲惫，“这几日我总在想，如果我后来没有为难你，只是撒谎骗你说平阳王已经安息，你必定已经离开西齐国，不会前来京城，更不会有接下来发生的这些事情，或许殿下就不会恢复记忆，你们也不会重新在一起，可惜，一切都已经发生，无法再回到过去。如今我才知道，我并不能一次又一次的逆天改命，老天已经不容许我一而再的违抗天命了。”

“这是剩下的解药，你吃了以后就可蛊毒全解开。你们二人今后的命运，我已经无法再测算了，咳咳，不止你们二人，日后任何人的命我都无法再参透。这就是老天给我的惩罚。”无声有气无力，声音很沧桑。

谢小早愕然，无法再看透天机了？

他这是做了多少逆天改命之事？遭受了如此大的反噬！

看了眼手中的解药，再看他凄惨的样子，想到他为孟歌做的事情，她与他之间的恩怨，就这样了结了吧，沉声道：“其实我的蛊毒已经都解了，途中遇到了一位奇人，帮我解了毒。”

巫生错愕，过了半刻才轻笑几声，“看来一切皆是天命，我什么都阻止不了。”

“我与你之间的恩怨就此烟消云散吧。我不想让他为难。”谢小早沉声道，

巫生愣了一下，又是短暂的沉默，然后仰头狂笑几声，“此事，的确我有错。原以为你会不依不饶，想不到你可以完全放弃。或许，我真的做错了。你与他可以并肩而行。只是……”

他神色忽然变得冷厉，“无论日后你知道了什么，发生了什么，都不可离开他！你既然已经回到他的身边，任何时刻都不可背叛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知道了什么？

孟歌他……究竟发生过什么？才能让他在梦境中对自己极其厌恶？

谢小早沉声道：“就算是死，我也绝不会离开他。除非有朝一日，他背弃了我们之间的承诺。”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

长到她以为巫生应该不会说什么了，她也打算离开时，他又开口了。

这一次开口，他身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锋芒，“他承受了很多，而我能帮到他的只有这些，日后……日后你陪着他一起走吧。莫要再让那曾经伤害他的人，再伤害到他。”

谢小早微微一愣。

曾经伤害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