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于君子了。
不适合当皇帝。
殷迟珣无心争也争不过,就算皇帝或者皇后强推着他上位,又哪里是殷迟枫的对手呢。
不过说实在的,殷迟珣要是不跟殷迟枫作对,好好对他的兄长,让殷迟珣做皇帝也不是不可以,她也并不是非让殷迟枫当皇帝不可。
不做皇帝更好,到时候她就跟殷迟枫出城玩儿去。
……她还想去燕国南疆看看呢!
芹葙抬头看了看天色,有些迟疑,眉眼间有几分凝重。
虽然似乎的确是这样……
但是跟在殷迟枫身边多年的心思缜密大宫女,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又不知哪里不对劲。
可望着她家太子妃笑盈盈的面容,芹葙也跟着笑了笑,将这份不安压了下去。
“是的,娘娘。”
“日后,殿下便可以天天陪着您了。”
楚洛的心情好极了。
她哼着小曲儿,挺着大肚子在小厨房忙活了一下午,想要跟殷迟枫一起庆祝一下——虽然实际上是下人们不敢让楚洛亲自动手,只让她在一旁指挥着而已。
但楚洛到底身子重了,老老实实坐上小半天也腰酸背痛。
芹葙紧张地忙叫来几个小丫鬟,两个捶腿两个捏肩,自己则轻轻按揉楚洛的腰侧。
只是楚洛精心准备了一下午,直到夜深人静,殷迟枫也没有回来。
她坐在桌边,面前是一桌凉透了的菜。
“娘娘,殿下大概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要不您先用膳,早点睡吧?”芹葙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甚,但她面上故作云淡风轻,轻声劝哄:“您怀着身孕呢,身子要紧。”
楚洛撑着太阳穴。
她早就困了,怀孕之后更加嗜睡,每天晚上楚洛都睡得极早,鲜少有熬到这么晚的时候,如今更是困得眼皮子都睁不开了。
但是楚洛眉心紧蹙,根本睡不着。
——她右眼皮直跳,心脏也莫名发慌。
可是明明自作自受的是殷迟璘,贪心不足自己作死……这么解气值得庆祝的事,她为什么会心慌不安?
而且最近殷迟枫晚归也是常有的事……
楚洛理不清头绪来,只能听芹葙的话,不等殷迟枫了。她咬着筷子食不知味,只喝了半碗鸡汤就吃不下了,被芹葙扶着回卧房休息。
傍晚,凉风习习。长廊下挂着的琉璃宫灯散发着柔和的光晕,下面挂着的风铃摇曳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楚洛揉了揉眼睛,刚要抬起头,便撞进一个坚实宽阔的胸膛上。
“慢点。”低沉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噙着几分笑意:“怎么都不看路?”
困乏的楚洛反射弧慢了半拍。待她茫然地抬起头看清面前的人的时候,困意顿时烟消云散。
“你怎么……你去哪里了呀!”楚洛委委屈屈地扑进殷迟枫的怀里,“……怎么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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