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个月的钱还没花完!”黄芥笑着把严岁的手拿了下去,然念叨了一句,“安啦,地府那边不是还有份合同嘛!我先回家了!”
拦下了一辆迎面而来的出租车,黄芥坐了上去,冲严岁摆了摆手。
随着车子的发动,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明明随时都可以再相见,却总有一种生离死别的感觉。
……
严岁靠着那棵大树,无聊的摆弄着地上的铁锅。
夏天的蚂蚁好像特别忙碌,不知怎么的就有一只突然掉落在了锅中,左边晃一晃,右边转一转,可走到了最后,也只是停留在了锅底。
严岁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像是那只蚂蚁,在一方圈子里兜兜转转,连一个明确的目标都没有。
生活有些太安逸了,让他逐渐失去了生活的目标。
现在回想,竟然有些记不清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了。
总归肯定不是当科学家和宇航员,那是电视上的孩子才拥有的梦想。
仔细回想一下,大概是公交车售票员了,每天都可以坐车兜风,还能数钱,美得很呢。
伸手把锅中的蚂蚁捏到了外面,严岁已经知道下一周要给小阎罗准备什么吃的了!
当初还在院子里住的时候,邻里之间偶尔有个喜事都会摆上两桌,收不收份子钱倒是其次,主要是图个热闹。
大院中的宴席,菜品就好像是固定了一般,凉菜先上桌,而后转鸡鸭鱼,虽然味道一般,但大家吃的都开心。
其中,有一道压箱底的菜,总能把那些到处乱跑的孩子们给重新召回到桌前。
拔丝!
那时候严岁和黄芥都穷得很,哪里跟现在一样想吃什么直接用钱买就完了。
他们也是那群抢拔丝的孩童之一。
如果说,有什么能代表好友之间感情长久的菜品。
大概就只有吃时要沾一下水的拔丝了!
没有孩子能够拒绝糖果,阎鸠无论从心性还是长相,都与孩子无二,这道菜品必然也能令他欢喜。
“严岁,快点上车!”一辆金杯停靠在了路边,开车的司机正是焦白。
看清楚来人模样,严岁眉头微皱,不禁有些好奇:“不是说让你派一个人来就行了嘛,怎么还亲自来了?”
“你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和你签合同的就我一个,其他随行的工作人员又没和你签,他们没必要为你的事情负责!”
“行吧,行吧,反正谁来都无所谓了,能把这锅带回家就行了,我搬不动,你下去把锅搬上来吧。”
严岁打开了副驾驶车门,一屁股就坐了上去,同时把空调开到了最大,享受着难得的清凉。
“你……”焦白终究还是忍住了一巴掌拍死严岁的冲动。
地府的条约中有这么一条:地府人员不得对凡人出手,轻则受到刑罚,重则永生不得轮回。
更何况,两人之间还有这一纸合同作为制约。
敢对老板出手,后果就更严重了。
焦白先是看了看四周,见并没有人注意,便匆忙戴上墨镜,又带口罩溜下了车。
仅用了十秒就把那口黑锅搬上了车,然后一脚油门踩到底,逃离了作案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