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担心他妈妈的情况,就想着来看望一下……”
她努力地看着霍长英的眼睛说话,不让眼神飘忽。
其实她说的也是实话,只不过没有说全。
卫沉依然沉默,任由周晓月描述这一天的经过。
周晓月又对卫沉介绍:“卫沉,这就是我说的那个朋友,霍长英。”
霍长英闻言往前走了两步,停在周晓月身边,他和周晓月穿着同一个学校的校服,蓝白相间的制服外套互相映衬,一男一女,身形匹配。
他们不仅穿的一样,更散发着一种相同的气质,金贵骄矜,光鲜亮丽。
只有那种优渥、殷实的家庭,才能养得出这样的孩子。
卫沉就在他们的对面,却像是隔着一道鸿沟。
他们在同一处,他却早就坠入另外一个世界,那是污水里的倒影,是空气中的灰雾,是地底下的老鼠洞。
而彼处的天国,见不得脏污。
霍长英嘴角上扬,友好地轻笑:“卫沉,你好。早上我们就见了一面,可惜那时候还不认识你,想不到你先认识晓月了。”
他伸出手,掌心斜向上,示意要与卫沉握手。
“不过,我们现在互相认识,也不晚。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霍长英这么说。
他一举一动,收放自如,从容优雅。
卫沉却不接这表示善意的握手,少年就和第一次见面一样地冷漠,排外,拒绝所有的关系。
若非必要,无论旁人说什么,做什么,都进入不了他的世界。
于是任何人也无法伤害他。
唯独,他对周晓月说了一句:“九点以后就禁止探病,马上要关门了,快走吧。”
卫沉的语气冰冷、生硬。
可他到底还是对周晓月说话了。
他看得见周晓月,听得见周晓月。他再怎么不情愿,不允许,阴影里的心门也还是敞开一丝缝隙,竟也想要迎进一些光明。
但是光,是落不下的。
卫沉说完这句话,就再也不理会周晓月,转身就进了病房。
周晓月还担心地问:“卫沉,你不走吗?”
霍长英伸长手臂拦在周晓月的身前,阻止她追上去,“他应该是要留院陪护,照顾他母亲。”
卫沉妈妈已经病得这么严重了吗?
周晓月不敢相信。
她看卫妈妈说话时脸上带笑,以为卫妈妈的情况其实好了一些。
“那卫沉晚上怎么睡呀?”
周晓月还是难以想象,她刚才也进了这间病房,里面已经摆满了六张床,而且每张床上都有病人了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