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大了, 翅膀硬了, 什么都不跟爸爸妈妈说了是吗?”
周晓月被这通指责堵住嘴巴, 闷住一会儿。
胸口不断涌上酸胀感,压得她更闷。周晓月再努力也没办法压下这口沉闷的气, 她只能选择说出来:“这是霍家的事,我不能乱说。”
周母连忙打圆场:“爸爸妈妈又不是别人, 和我们说, 怎么算乱说呢。”
一个问题从周晓月的嘴巴里脱口而出。
“那爸爸,妈妈现在知道了。你们是因为卫沉变成霍家的继承人, 才让我和他多亲近吗?”
这句话一问出声,车里的空气都微微凝固住,周家父母都没有立刻说话。
周母还想岔开话题:“你怎么还叫他卫沉, 他习惯了你也不能跟着乱叫,那孩子肯定姓霍呀。”
周晓月紧抿嘴唇,不肯顺势接话。
周父于是叹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晓月,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 也该多懂一些。交朋友总得结交一些有用的。
你看看你在宴会上, 去洗水间不知道去到什么地方了,一大半时间都不在,剩下的时间就坐在位子上,什么也不干!要不是长英和阿沉来找你,你就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那里,多不好看啊。”
周父说完一通,又回过头来劝周晓月:“爸爸说这么多,就是你希望你能打开社交圈,多认识一些人,你不能一辈子都指望长英吧?
再说了,现在这个阿沉才是霍家的真少爷,真长孙,和他打好关系对你没什么坏处吧。”
前面那些话都只是一块又一块压下来的石头,在周晓月的心头上堆积成山。
唯独这段,却像是震荡一样,把周晓月内心深处一直以来积压的困惑、纠结和矛盾全都击垮了。
“爸爸!”她张开口的时候,第一个词没有发出声音,抖得都说不出话,周晓月再一次重复才挤出一句。
“爸爸,是你说,我只要跟着霍长英就好了。妈妈,是你说,让我好好陪着霍长英的。是你们说,霍长英会管我一辈子的……”周晓月用力地咬住嘴唇,忍住哭腔来阻止字词的吞咽,她不想把这一切变成发泄。
尽管她心里的难过已经多得快要漫出来,溢在眼眶里。
周晓月还是忍着,好好地说完这些话。
她的爸爸妈妈把她推给霍长英这么多年,以至于所有人都习以为常。可他们却突然反过来说,她不该这样,她不能一直指望霍长英。
即使周晓月已经意识到问题。
周父的改口却让她感觉到一种从小到大的经历都是错误的崩溃和难堪。
周晓月潜意识里觉得,任何人都能在这件事上指责她,连霍长英都有理由嫌弃她,但不能是她的爸爸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