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男人细长的眸子看不出喜怒。
“他以为是前朝大贪刘申的墓,他一直说,怎么一个大贪官墓地里这么寒蝉,竟然没几样像样的东西,是不是早就被人盗过了?”
“盗错了?”
穷七黑黑的脸上现出些许疑惑,“你娘不是一直派人暗中守着先太子的陵墓吗?怎么会让这么个菜鸟钻了空子?”
风六脸上也出现了些许不自在的神色,“我娘也不清楚,那盗墓贼是怎么进入她的守护区的。”
他瞥了一眼犹如神僧入定的卫望楚,嘴张了张,还是没敢吱声。
“你娘怀疑我?”
卫望楚凹陷的眼眶微动,睫毛犹如扇子一般一抖,好似有阵风吹进风六心里。
他忍不住抖了抖,“大哥英明,我,我娘,的确这么怀疑过……”
她娘坚称卫望楚是承德太子的嫡子,若是卫望楚想开馆验尸,她娘身为下属,其实是阻拦不得的。
“啥?”
穷七不满的瞪了风六一眼,“你娘竟然这么怀疑主子?既然答应了你娘不动承德太子的陵墓,自然就是不会动,这有什么好出尔反尔的?”
风六自知理亏,“我娘后来也是这么说的,大哥自然不会出尔反尔。那不是刚开始的时候,得知先太子尸身被小人所扰,她,她不是关心则乱嘛!”
卫望楚从袖袋里掏出另一半的玉佩,与桌子上那块排在一起——
一个有一个玉米粒大的缺口,一个正好有一个玉米粒的突起,摔碎的斑驳痕迹都匹配的完美无缺。
“你知道这半块玉佩在哪放着的吗?”
穷七等着他的下文呢,看他一直不说,忍不住拍了他一把,“别卖关子!”
“承德太子的手心里,紧紧攥着,那盗墓贼把手骨折了才将这半块玉佩取出来。”
穷七豪横的脸上忍不住挂起了一个怜悯的表情,“你娘将那盗墓贼怎么样了?”
“没杀。”
风六轻描淡写的道,“留着活口,看看还能问出啥来。”
穷七脸上表情更狰狞,“那活着还不如死了。”
风六清俊的脸上挂起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敢动我娘心上人,斩手、剁脚做成人彘,都是便宜他了。”
穷七忍不住一个哆嗦。
就说,惹谁都别惹死士出身的女人!
“放心,若有一日,你被人杀了,我娘也会这么对你的。”
风六的桃花眼含情脉脉,穷七却忍不住往卫望楚身后躲了躲。
“不敢,不敢,不敢承你娘的厚爱。”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像骂人?
风六刚要发作,卫望楚招了招手,老乔应声而上。
“拿个木盒子装起来。”
老乔捧着玉牌应声下去了。
“装起来?”
风六一脸疑惑,“不继续查了?”
穷七道:“从你娘第一眼见到主子,就说主子是承德太子的嫡子,看到主子身边的暗卫,又说是承德太子的影卫,看到主子的属下,又说是承德太子遗留的门人……”
顿了顿,大胡子汉子叹了口气道,“你娘一直在试图说服主子,让他承认是承德太子世子,这玉佩算是实锤了吗?”
大胡子一抖,小眼睛一弯,斜睨着他,“这不是你娘自导自演的吧?”
“呸!”
风六狠狠的呸了一声,“我娘让大哥承认是承德太子世子她有什么好处?”
那似乎,还真没有。
“这么多年大哥承认了吗?我娘对他不好吗?”
好。
掏心掏肺。
整个风家的生意都拱手相送,***、当铺、钱庄,甚至包括黑账漫天飞的销金窟和春风楼。
当然,卫望楚不缺钱,对这些也不在意,并没有收。
风六哼哼的道,“承德太子是谁?那是我娘的心尖尖,她怎么可能去扰他地下清净?还让人动他尸身?“
穷七大手一拱,“错了,给你娘赔不是。”
风六哼哼的转过头,不去看他。
“我也就算了,要是我娘听到你那话,不趁机睡了你,她就不姓花。”
穷七忍不住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