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表哥。”
少年人到底心里藏不住事。
伯爵府这个火坑,肖老夫人显然是谋划已久,才将芽芽给坑了来。
肖武是当事人,也不知道他知道多少,只是看他的眼神已经不如之前友好。
肖武看到安柏的样子,只道他是在为肖双双和肖香儿骂他们姐弟是脏东西生气。
略带歉疚的摸了摸少年头。
“对不住啊安柏,双双和香儿两个不懂事,让你和芽芽受委屈了。”
安柏不自在的躲开他的大手,往后退了一步。
肖武尴尬的收回手,看向里面的芽芽和卫望楚。
冲卫望楚点点头,然后看着少女道:“芽芽,对不起,我来替双双给你道歉,也不知她是中了什么邪,满口的胡言乱语,现在已经被我爹绑起来了。”
芽芽也不确定肖武知道多少内情,只淡淡的笑着点点头。
“二表哥,吃饭了吗?要一起吃吗?”
肖武点点头,上前几步坐在卫望楚旁边。
今日的芽芽和安柏都有些不一样,气氛有些冷凝。
“芽芽,双双今日确实做的不对,你,”
芽芽打断了他的话,“二表哥,双双姐姐今日说起了什么我和伯爵府的议亲的事,我不大明白,我爹娘说我还小,不着急议亲。可双双姐姐那么说,你知道是什么意思?”
肖武摇摇头,“别听她胡说八道的,我也从未听说什么伯爵府的亲事。”
他是真当肖双双胡说的,伯爵府是什么门第,别说和农家出身的芽芽了,就是肖家的姑娘们一个一个的也是配不上的。
安柏不确定的看着他,“双双姐姐那么说不是听到了什么吧?”
肖武摇头,“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丫头片子能听到啥,许是她自己想嫁入高门,魔怔了。”
脸上挂上一个嘲讽的笑,“双双一向觉得我们外祖父身居从六品副使,她便是出身官家小姐,且不说我母亲也只是钱家的庶女,就算是嫡女,那也改变不了她肖双双是商户肖家女的身份。”
说着摇摇头,脸上讽刺的笑意更浓。
“也怨不得别人,都是我爹娘教的。”
“也不知道商户怎么了,一个个的看不上商户,明明吃的喝的用的,都是二叔经商得来的,我爹娘一面心安理得的用肖家的钱,一面死气白咧的要考秋闱,秋闱是那么好中吗?中了也只能分个芝麻小官,不知道有什么意思。”
芽芽看他的神情不似作伪,便笑了笑。
“那就好。我一个农家女,就连咱肖家这样的大户人家也是不能肖想的,别说什么伯爵府了,从未听过。”
肖武看着芽芽,诚心的道:“芽芽,双双和香儿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们,她们是被教坏了,看不破肖家所谓高嫁是什么,就像大姐,嫁了一个死了原配的学正,过的日子照小姑那是差远了。”
那倒是,安柏同意的点点头。
肖家重官轻商。
肖老太太和肖大夫人一直极力反对他入商场,都是二叔偷偷带着他去应酬。
“你别妄自菲薄,芽芽,真的,士农工商,士农工商,在他们眼里官是排第一位的,经商才是排最后一位的。”
芽芽看着她笑。
“他们不许我经商,整**着我读书,要我考童试,我都多大了,还考童试?安柏这样的年纪才应该去考童试呢。”
以前怎么没发现肖武表哥竟然是个傻白甜呢?
若是她们真的有心阻拦,肖武能有那么多机会和肖二爷一起出去谈生意?
卫望楚停下筷子,看傻子一样看着肖武。
安柏不明就里,单纯无辜的看着他。
肖武被三人看的有点发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童试,有个童字,是指小童,我都快十九了。再说,我就喜欢经商,就喜欢跟着二叔在外面和人打交道。”
芽芽轻笑出声,“没有不对,挺对的。”
只是,看你什么时候能看出真相。
“那,芽芽你不生气了?”
肖武认真的审视着少女,见她脸上只是客气疏离的微笑,没有别的恼怒什么的。
转头看向卫望楚,“卫大夫,你看芽芽都不气了,你能给我妹妹双双看看去吗?”
卫望楚脸色淡淡,看着他不说话。
肖武拍拍胸脯,“就当给我个面子了,行不行?双双现在好像犯了什么失心疯,被我爹捆着着,要不然,我一定押了她来给芽芽道歉。”
还以为是肖双双辱骂芽芽导致的。
呵呵。
芽芽摆手,“没什么好道歉的,不过是一句口角,我也不在意。”
“你看!”
肖武一拍手,指着芽芽,“我就知道你不是小气的人。”
“那,卫大夫?”
卫望楚看了一眼芽芽,弯腰从药箱里取了一小包药,“泡到水里洗脸,一日两次,三日疹子可痊愈。”
肖武接过药,“你不去看看双双?她上午明显是失心疯了,胡言乱语的,被我爹捆在床上还一副要杀人的疯样呢!你就去看看她吧。”
“不用看了,她疯癫的样子已经见过。”
卫望楚又从药箱里取出一粒药。
“给她服下去,看看她的耳朵里会不会爬出来蛊虫。”
在场的三人都神情一禀。
蛊虫?!
肖双双中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