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里怎么解释?怎么解释?”
肖二爷双眼变的微红,狼一般的等着老太太。
“这不是新刺的字,它早就长进了我的身体里,孟氏,你的所谓儿子早就被你扔倒山下摔死了!”
肖老太太眼泪入溪,尽数流入嘴角。
眼泪的苦涩,伴着鲜血的血腥,这是生活的味道。
“孟氏,你自己就从未有过怀疑吗?那你为何把我的名字改为肖权?为何!”
肖老太太苦笑摇头,“程素英曾经被山匪撸去,你父亲日日思念她,到处寻她,终于在几年后听闻了她的消息,知道她被撸到山匪窝里去了,被剿匪的军队救了,和一些女人一起关在救助所里,挨个通知家人去认领。那么多的女子,却没有一家人敢去领,只有你父亲心疼又欢欣的去了,程素英却不同他回来,第二日,你父亲再去,程素英自己一个人走了,不知去向。”
肖二爷阴阴的盯着她,不知道她又要耍什么花招。
肖谨之却微微有些动容,脸色虽然依旧满脸讽刺和浑不在意,睫毛却忍不住抖了几下。
顿了顿,老太太继续道:“对程素英的绝情,你父亲很是难过,那时候你四岁,他将你名字里的之去掉,说以后再不要肖氏子嗣,断之明志。”
“哧——”
肖谨之不由耻笑出声。
“我记得你还生了一个四姑娘叫肖蝶儿吧?你这谎话说的未免太前言不搭后语了。”
老太太摸了一把眼角的泪,“当时我已经怀有身孕,你父亲差点要把你妹妹扼杀在我的肚子里,幸亏她命大才活了下来。”
“父亲因为程素英大姨娘的绝情便迁怒于你?要杀了蝶儿妹妹?”
肖二爷忽然古怪的一笑,“孟氏,你是得了不说谎就会死的病吗?”
他握了握拳,压抑住了那想打过去的冲动。
“程素青不是那年到的肖府?父亲若是以后再不要肖氏子嗣,又纳那些妾侍姨娘的干什么?摆在家里看吗?”
肖老夫人怒睁着双眼,“好!你父亲是因为发现了程素英进山匪窝的事与我有关才迁怒于我,你满意了?你不过失手打碎了程素英的一只琉璃簪,他便要将你打死、逐出肖家,赶出族谱,你满意了?是你娘我跪在他面前,求了三天三夜,他才同意留下你,但条件是将你名字改掉,说你不配用程素英起的名字,你满意了?”
她猛地用手拢住膝盖,看着比一般人要大的多的一双膝盖,她吼道:“你小时候,乖巧可爱,又善于观察,你问我,为什么我的膝盖比别人的大?长大了,你孝顺听话,你问我年轻的时候到底是怎么落下了这么严重的病根,以前,我怕你记恨你父亲,不敢告诉你,今日我便告诉你,你那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父亲,因为程素英的一根簪子,便要将你逐出肖家,是我跪了三天三爷把自己差点跪瘸了,才将你保住!这腿一辈子疼痛难忍、折磨我,是为你这个不孝子!”
肖二爷愣在当地,老太太自年轻便有腿疼的毛病,她只说是年轻的时候落下了病根,却从未说过因为什么落下病根。
“真是个好听的故事。”
肖谨之拍了拍肖二爷的肩膀,“你信吗?”
肖二爷不作声,眸子里全是挣扎。
“我不信。”
肖谨之道,她看着肖老夫人微微有些狰狞的表情,“既然肖理这么爱程素英,为何还要杀了她?还是在她怀胎十月快生产之时,一尸两命的杀法!”
肖老夫人红着眼瞥了她一眼,“跟你说了,你又不信,爱之深、恨之切,肖理爱程素英爱了数十年,连她被别的男人糟蹋的事都可以不计较,但是唯独不能忍受的是她在他眼皮子底下与他的属下不清不楚、勾勾搭搭,他一直期待程素英生的孩子,甚至希望是个男孩,他便把肖家的一切都给他,可竟然发现孩子不是自己的,你说他多恨?”
肖谨之微微歪头,“若是程素英生的是个男孩,肖理想把肖家的一切都给他?”
她往前走了一步,盯着老太太的眼睛,“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想方设法的要除去程素英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