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望楚将一个纸片放在桌子上。
芽芽窝在被窝里艰难的歪了歪头,“什么东西?”
男人瞥了她一眼,匆匆转开视线。
“你来看。”
芽芽不动。
“和石掌柜有关。”
芽芽依旧不动。
“你怎么来的这么晚?”
男人低头,眸色不明的道:“有点事,耽搁了。”
“你有事就别来了,叫小狸送个信儿给我就行了。”
“你过不过来?你不过来,我过去了?”
“好好好,来了来了。”
叫这男人来了那还了得?
上次被按住吃光抹净的滋味她可记得呢。
芽芽挣扎着从被窝里伸出手,男人余光瞥见,又转了转脸,只留给她一个后脑勺。
细细簌簌的声音终于结束了,少女和个球一样滚了过来。
男人看了一眼,哑然失笑,“这么冷吗?”
芽芽不满的看了他一眼,“还不是为了给你留窗,冻死我了。”
少女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纸,上面只画了一只镯子。
“这不就是周凤翎那只镯子吗?石掌柜就传了这么个信儿给柳七娘?”
“这镯子是当年谷阿让请云龙大师做的,做完这对镯子云龙大师便仙去了,这可以说是大师遗作。”
芽芽点头,这她知道。
“谷阿让对外宣称只有一只镯子,柳七娘后来送给了伯爵府的三老夫人,你也见过了。”
男人顿了顿,“柳七娘却知道还有一只,这么些年一直在追踪这只镯子,珠宝店、当铺都舍了眼线,就想抓住当年谷阿让赠送镯子的女人。”
芽芽惊奇道:“当年,听说她一直在追杀祝青莲,怎么她不知道谷阿让就是把镯子给了祝青莲吗?”
卫望楚摇头,“谷阿让当年身边有几个女人,祝青莲只是其中之一,后来一并失踪,柳七娘并不知道谷阿让心里的那个人是祝青莲。”
他想了想又道:“估计祝青莲也没想到谷阿让这么看重她。”
芽芽撇嘴,“什么看重,还不是在关键的时候,放弃她,保住自己?给个贵重的镯子,这就是男人的看重?”
“以谷阿让当时的实力,不放弃她,更保不住她。”
少女不以为然,“那祝青莲还得感谢谷阿让薄情呗?感谢放弃之恩?”
男人道:“的确是,不然,祝青莲便是一尸两命的下场。”
“那没准,祝青莲不需要他这样薄情的成全呢?一起赴死不好吗?”
男人闻言,脸色忽然一变,屋内空气无端端冷了三分。
他道:“不,祝青莲不想陪谷阿让一起赴死。”
也是,祝青莲这样的人怎么会愿意和一个男人赴死?
男人不过是她改变生活、改变命运的手段而已。
“也是。”
芽芽耸耸肩,男人眉眼愈加淡,屋里气温更低。
“哦,好冷,我要滚回被窝了,你走吧。”
少女球一样的往床边“滚”去,“天这么冷,你以后不要半夜过来了,叫小狸传个信儿给我就行了。”
男人忽然扑了过来,连人带球滚到床上。
人压着球。
少女不满的瞪着他,似委屈、似埋怨,“你,你答应过我不这样的。”
卫望楚神色有些晦暗,“我一路走过来都不嫌冷,你就在房间里等等我,就冷的这样受不了吗?”
芽芽嘟着嘴,“我也是怕你冷崖,而且,我本来就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