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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子玦皱眉跟着起身。

视线过处,他怔了怔。

来人一身风雪,狐毛斗篷围拢处是一张与自己甚为相似的脸,只不过那双眼又沉又深,带着一股压人的气势,硬生生将他的火气按住了。

魏子玦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眼角的泪痣。

沈岐远拉开斗篷,将如意整个人裹进去,面无表情地问:“舞狮好看吗。”

如意背脊倏地一凉。

完蛋了,她就说好像忘了什么事,最开始是与这人约好要来看舞狮的,他应该等了她很久了。

她拨开暖软的狐毛,露出一双略显心虚的长眼:“自是没有你好看的。”

魏子玦听得皱眉:“柳姑娘,这位是?”

沈岐远藏在斗篷里的手,无声地掐上了她的腰。

如意干笑。

料他也是生了大气了,才会连之前说好的人前避嫌也顾不上。以这种姿态介绍他是当朝宗正自然是不妥的。

她略略一想,笑吟吟地道:“他姓沈,是我的——蓝颜知己。”

腰上的手骤然一紧,掐了她一把,却又松开了。

沈岐远抬着下颔,清清冷冷地对魏子玦道:“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行一步了。”

我们。

魏子玦负手在身后,嘴角紧绷,好半晌才点了点头。

如意就这么被他兜在斗篷里,一路下了狮子楼。

“子晏,好子晏,别这么大火气,先放我出来。”

“哎哎,看不见路了,要摔啦。”

沈岐远置若罔闻,察觉她行得实在踉跄,干脆将她抱起来,动作粗蛮。

如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好像听见了周亭川的声音,又听见了马的嘶鸣声,接着她就被抱进了车厢。

狐毛斗篷落下,她大口大口喘气,脸上已然憋出了红晕。

沈岐远冷冷地看着她,眼底结着一层冰霜:“好玩吗?”

她鬓发散乱,躺在软垫上心口起伏:“也就看了个舞狮,别的什么也没来得及玩。”

这话里话外的还怨上他了?

他伸手,指节一动就挑开了她腰间绳结。

如意挑眉,倒是没拦着,只道:“你系好的绳子,你自然是能解的,但是子晏,你凭什么对我生气呢。”

他们不是相爱的伴侣,亦不是什么权财收买的关系,两不相欠,两不相属,只是各取所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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