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样都能救人。
沈岐远愣住了片刻,接着就报复似的狠狠咬她一口。
狡猾的妖怪,无耻的妖怪!
半个时辰后,魏子玦一身热气地下楼,就见沈岐远已经气定神闲地坐在了如意身边。
他是乘车来的,自然不受风雪之苦,眉宇间甚至还有一丝春色。
魏子玦沉了脸,抿着唇走过去,坐在了如意的左手边。
“沈大人来得慢了。”他先开口。
沈岐远抬袖抿茶:“是大统领沐浴得慢了。”
四目相对,空气里似乎燃起一小簇火焰。
这样的气氛,任意换个人在中间都难免忐忑,可如意坐在椅子里,却是自在又从容,满意地看看左边,又戏谑地看看右边,活像是来赏花的。
“先前约好要去我府上看梅花。”魏子玦朝如意伸手,“眼下过去应是不迟。”
沈岐远冷笑:“临安谁不知沈府梅花绵延三里,别的地方有甚好看。”
如意抬手:“停。”
她笑着对魏子玦道:“今日怕是出不了门了,我还在等拂满她们的消息。”
又转头对沈岐远道:“又不是真去看花的,花不重要。”
沈岐远看着她,眼里墨色翻涌,薄唇抿起来,容色摄人。
如意看呆了一瞬:“我是说,沈府看花也是看得的。”
他这才颔首,捻了捻她身上狐毛披风的衣襟。
浓厚的火药味里,门外终于有了动静。
如意起身,就见贺汀兰上气不接下气地跑进来,抓着她就道:“这主顾真是不讲理,瞧着分明是他杀,他非要让我们说是自杀。”
“怎么回事?”如意给她倒了杯茶。
贺汀兰咕噜两口喝下去,皱眉道:“云大人的发妻死了,是被人从背后一刀夺命,那刀就是云大人常用的,他不承认,非说自己那日不在主屋,还要逼着拂满和燕宁作证。燕宁见势不对,就让我先回来报信。”
如意皱眉:“这样的案子,他也敢不报刑部司?”
“若是他杀,自然要报刑部司,但他认为是自杀,妻子自杀是家事,他的确可以自请讼师再行论断。”沈岐远起身,看向如意,“我就不过去了,以免他惊慌之下毁灭更多证据,你去看看便是。”
魏子玦跟着起身:“我随你们去,云程不敢拿我如何。”
沈岐远不耐烦地抬袖挡住他:“我尚且去不了,你以为你能做什么?你我皆是官,不宜卷入。”
“可柳姑娘毕竟是女子,这么去若是有危险……”
他话没说完就停住了,因为对面这人眼里满是嘲弄。
除了嘲弄,好像还带了些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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