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是不是都这样,只要当初是有选择的余地的,之后就总会记得这件事,然后将所有的不幸和困难都归罪于被选择的那个人。
早知如此,她何必嫁他!
眼前一阵阵眩晕,文贞雪扶住了丫鬟的手。
“你要这么说,我便也没话了。”她哑声道,“我那箱子里还有最后一件玉观音,是我娘求来的送子观音,换不来三百石也能换来两百石,你要捐就捐去吧。”
贺泽佑一听,缓和了神色安抚她一句:“往后有钱了会替你赎回来的,再说了,观音哪能给你送子,能给你送子的只有我。”
说罢,转头就吩咐丫鬟去将那观音拿出去换钱,再买粮食送去户部。
没关系。文贞雪安慰自己,她好歹还有个侯夫人的头衔,比起那没名没分跟着沈岐远的柳如意,她始终是要高上一头的。
然而一个时辰后,账房慌张地找来了:“夫人,这账老夫是真做不了,您来看看吧。”
她披着衣裳出去,兜头就接了一大堆的账单。
“宝斋堂?”一看见这三个字她就眼前发黑。
丫鬟连忙禀告:“全是老夫人买的东西,满满当当堆了一院子,她老人家说什么买得越多越划算。”
“她拿什么付的账?”
“老夫人是宝斋堂的熟客,挂着账在,说先将东西送回来,您明日去结清即可。”
刚说着,贺老夫人的声音就远远传来:“什么没钱,她怎么会没钱。我可瞧见了,她屋子里有好大一尊玉观音呢,卖了来抵账就是。”
白眼一翻,文贞雪彻底晕了过去。
马车摇摇晃晃地往前,如意坐在沈岐远的怀里,一手抱着他的脖颈,一手懒散地搭在窗边:“你说我有没有可能劝服柳如意?”
温香软玉在怀,沈岐远眉目显得格外温柔:“劝服她什么?”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嘛。我看贺泽佑和文贞雪挺配的。”如意坏笑,“何必再介怀呢。”
比起分开,不如就让他们一直在一起互相折磨,这才叫报应呢。
“祭神之人的心愿不会更改。”他摇头,“你说什么都没用。”
“知道知道,我就是那么一说。”下颔蹭了蹭他的侧脸,如意鼻尖轻嗅,纳闷地嘀咕,“你怎么吃席面都不喝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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