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是普华神君的模样,一过门就变成了妖王,若不是妖王法力无边能瞒过沈岐远,那就是普华神力过人瞒住了古宅里的所有小妖?
可是他图什么呢,非要变成妖王才能救她?
脑子里一团乱麻,如意就着喜鹊的身体往沈岐远掌心一倒,装死。
沈岐远戳了戳她的尾巴:“问你话呢。”
“你且让我静一静。”如意翻了个身,将脑袋埋进了翅膀里,“我想不通啊!”
神君怎么会跟妖王扯上关系,还是在这么诡异的情形之下,一定是有哪里不对。
沈岐远没有再问,只将她往袖袋里一揣便往外走。
如普华所言,帝王真的传召他进宫议事。他很想知道这事到底是他掐指算到的,还是别的什么来头。第二次了,师父对帝王心掌握得比他这个人间的神仙还准,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来接他的是帝王身边的心腹,五十余岁的老黄门。沈岐远与他一起乘车,顺口就问了一句:“当初修宗庙,要供奉哪些神仙是谁定下来的?”
老黄门知他正得势,十分乐意地解释:“自是太后与圣人商量定下的,当时定的神像只八座镇守四方。后来圣人给添做了十全十美。”
其他神仙都是大乾皇室世代供奉的,后来添的只有人间青神和普华神君两座。
青神本该供奉在民间,是他旺了帝王的命数之后帝王夜有所梦,故而将神像迁入了宗庙。但普华神君一个羽化不到千年的神仙,是怎么得了供奉的?
当初他只为自己师父开心,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今再深思,倒有些古怪了。
沈岐远眼神渐深。
“他失败了。”行在无人的宫道上,如意在他袖子里开口,“喜鹊虽是我原形,但毕竟不是我原身,三魂俱在还好说,只一魄用喜鹊是保不下来的。”
意料之中。沈岐远轻声道:“若他放弃了保你,你那一魄该怎么办?”
“我赌他不会放弃。”如意认真地道,“如果他真像我想的那样,那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一定会保住我的命来对付你。”
“赌输了会如何?”
“那一魄上有我的听觉和视觉。”她轻哼,“大不了聋瞎上几百年。”
“说得倒是轻巧。”沈岐远脸色不太好看,“你以为没了视听是什么好受的事情。”
“哎呀,最开始与你合谋,你是点了头的,这会儿怎么又念叨起来了。”如意嘟囔。
不提还好,一提沈岐远就更生气了:“你那会儿只说用一魄去监视,看普华会做些什么,没说一旦保不下来,你就要生丢那一魄。”
“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他停住了步子,“分明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查到究竟是谁在背后布局。”
“可别的办法都没这个快呀。”如意从袖口探出半个小脑袋,无辜地眨眼,“你也看见了,若不是用这样的法子,以普华神君的戒备,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上套,还扯出了他和妖王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