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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燕宁一听,惊愕的目光又转向了旁边:“大人也要走?”

沈岐远抿唇,刚想说还不确定,旁边这人就替他道:“沈大人得了调遣令,要去徽州主事,这几年回来得少,那么大的宅子,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卖给我。”

赵燕宁皱了眉:“调遣令?不都说如今监国那位是个礼贤下士任人唯贤的,怎么会突然将大人调离临安?”

“是我自己要求的。”沈岐远无奈地跟着圆话,“大夏的使臣撤出了徽州,那地方残留的大夏势力却是难以根除。东宫恐久积成患,当下又无人可用,我便自请调去几年。”

说着,又道:“亭川马上会升任刑部侍郎,往后有什么事径直去找他即可。”

看他脸上没什么怨怼之色,赵燕宁勉强点头,又惊觉:“那掌柜的要一个人留在临安?”

“什么叫一个人,你们不也都在么。”如意打着扇儿笑。

众人互相看了几眼。

虽然都还在临安,但临安城太大了,即便是同住侯潮门的贺汀兰,离沈府大宅也有三四条街那么远,更别说住在刑部司大院里的拂满和燕宁,以及将去邻城赴武考的青衣。

大堂里的气氛倏地就有些沉重。

如意一抬手腕,绣花的绢扇就扇走了这气氛:“行了,吃饭吧,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要谈盘铺子的事,要给他们各自收拾行李,要将沈岐远顺理成章地从临安抹去,她在接下来的两日里忙得脚不沾地,连坐下来喝口茶的功夫也没有。

自然而然,沈岐远就连道歉也找不到机会说。

他从前很恨如意这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仿佛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不管自己有多刻骨铭心,她都是能随时将他抛弃的。

这种感觉很糟糕。

可是,眼下再看她,沈岐远越看越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她的确是没什么不好的情绪,帮拂满和燕宁搬家甚至可以说是积极,但实在是太积极了,一下午就将两人安置去了刑部司大院,又替青衣早早安排好了在邻城的住处,近乎半赶地将人送上了马车。

这些都没什么,关键是别的东家来租铺子,她这个一向在意钱财的人,竟连契约都没多看两眼,草草地就按了手印。

——与其说是不放在心上,不如说恰好是太在意了,又不想难过,所以干脆快刀斩乱麻?

沈岐远指尖微蜷。

“就送到这里吧。”安置好所有人之后,她将他送到了城外郊野,将普华凡间的罪证全放进他的乾坤袋,而后就潇洒地与他摆手,“等他有了报应,你记得早些回来告诉我。”

“好。”沈岐远点头,“不过天上不比凡间,办事太慢,也许拖个三五年都不一定。”

“不就三五年么,我不着急。”她垂着眼笑,“命长着呢。”

约定的时间到了,天上金光乍起,太上真君飘然而下,替沈岐远打开了天门。沈岐远只看了她一眼,就头也不回地飞身而起。

雪锦鸿雁长袍在她眼前一拂而过,带起一阵夹杂薄荷香气的清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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