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得很兴奋,也有些哽咽。如意知道这一路有多不容易,轻抚着她的背道:“真相大白了就好。”
“你,你们这次回来,不,不走了吧?”拂满双眼放光地问。
如意挠了挠耳垂:“这个,徽州的事虽然解决了,但圣上调令还没下,恐怕还得回去一趟。”
笑意一垮,拂满又委屈得想哭了。
如意有些无措,但还是柔声安慰,一直将她说到破涕为笑。
三人被留在别院里用膳,原本就五个人,桌子却用了好大一张,看得如意忍不住道:“这是要我躺着吃?”
“你躺着吃,我坐哪儿啊?”身后响起个声音。
如意回头,就见贺汀兰大步跨进来,头上金银钗,身上绫罗缎,背后还跟着一个水灵灵的少年郎。
她咋舌,忍不住伸手往汀兰面前挥了挥:“这是现实还是镜子?”
众人哄笑,汀兰也打了她一下,然后又挽着她的手入席:“我这点小财主的做派,哪有你当年的风姿。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年的银子可真好赚,大家都赶着在花钱,我只消拿个袋子接着,银子就哗啦啦来了。”
如意刚想说她太嚣张,就听得外头又进来个人:“你可拉倒吧,若不是我带人护着,你那生意哪有那么好做。”
是宋枕山的声音,如意眼眸一亮,立马看向他身边:“照影!”
李照影一扫先前小女儿的顽劣,发髻高挽,肚子也微微隆起,整个人身上都像蒙了一层柔光。
看见她,她高兴得眼里冒出泪:“如意姐姐!”
宋枕山皱眉替她将泪擦了:“哭不得,当心你自个儿身子。”
李照影吸吸鼻子,却还是委屈巴巴地靠到如意身边:“我上回给你写信,你怎么没回我。”
如意眨眼:“哪回啊?我收到的都是回了呀。”
沈岐远轻咳了一声,她回头看他一眼,在他的眼神里慢慢想了起来:“那还真不是我故意不回。”
是那次信刚送过来,两人就在书斋里干柴烈火的,桌上东西都扫了下去,那封信怕是夹在了哪本书里,没找着了。
“你不是生我气了就好。”她长舒一口气,又笑,“总算等到你回来了。”
“回来也不提前跟人说一声!”周亭川也从外头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道,“差点赶不上。”
赵燕宁一见他就揶揄:“侍郎大人最近仕途光明,自是要忙些的,我们都以为你不来了,没备你的碗筷。”
如意抬眼瞧去,一年不见,小大人已经变成了正经的大人。许是跟着沈岐远久了,这人身上也一股子压人的气势,只是在他们跟前很快地收了起来,然后恭恭敬敬地与沈岐远行礼。
沈岐远点头:“混得不错。”
周亭川咧嘴一笑,大方地坐了下来拿了一副碗筷:“我的这份是要有的,青衣那份倒是能省了,他刚被东宫召去授职,且来不了呢。”
“哦?”如意扬眉,“上次来信还说只当了一个小散骑,这又得东宫授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