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起鹤把太阳镜收进口袋里,压低帽檐走到了堤坝的转角处,在和林稚虞隔了差不多五六十米的地方坐下。
林稚虞耳朵里塞着耳机,目光专注地盯着江面,唯一的动作就是喝酒,根本就没发现梁起鹤。
今晚的夜色比昨晚美多了,月亮破开云层,华光照亮了人世间。他们只坐了一会儿就有一对小情侣也走到白色灯塔这边来了。那对小情侣手里拿着袋子,两人在林稚虞和梁起鹤中间的位置蹲下了。
梁起鹤不知他们在折腾什么,但很快就有比月光更明亮耀眼的光乍现,然后就是烟升起,粲然的火花划破了夜的宁静,点亮了那对小情侣幸福的笑脸,也让梁起鹤看清了林稚虞的脸。
那双漂亮的眼睛空洞而呆滞,一眨不眨地看着不断燃烧的火花。
那对小情侣手中的仙女棒虽然很多,但经不住不停地放,很快就没有了。在黑暗又一次笼罩着堤坝的时候,他俩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梁起鹤继续盯着林稚虞,许是没有了可以分散注意力的东西,林稚虞又一口接一口地灌酒了。看着他身边的几个空瓶子,梁起鹤觉得差不多了,要是再让他喝下去也没有意义,于是打算过去扶人。
不过梁起鹤还没站起来他就先动了。
林稚虞是醉了,但他自小就练习芭蕾,身体的平衡性比常人都好。梁起鹤看着他站起来,明明都歪歪扭扭地站不稳了,却突然伸出双手摆了个姿势。
梁起鹤的眉一动,下一秒就看到林稚虞转了个圈,居然迎着月色跳起舞来了。
他的动作和昨晚那位舞者不同,可身体的柔软度和感觉却十分相似,只是没跳几下他就踉跄了,整个人往后倒去。
梁起鹤立刻跑过去,到身边后却没听到他喊痛。那双已经被酒精熏红了的眼睛闭着,有两道泪痕反射着月光,从眼角隐没到鬓发间。
梁起鹤无奈地叹气,蹲下来叫他。林稚虞没有睁开眼睛,他一动不动的,就像睡着了。梁起鹤只好穿过他的膝窝和腋下,将他横抱了起来。
他看着很瘦,抱上手后才感觉到一点也不轻。梁起鹤把他往上抱了点,结果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臀部,那一下很有分量和弹性的触感让梁起鹤想起了昨晚的舞者。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林稚虞,那他为什么要穿着女装出去跳舞?是癖好吗?
梁起鹤心里装着一堆疑惑,抱着林稚虞往车子的方向走。等到了车旁边后才发现这样开不了门,只好把林稚虞先放在地上。但在他要松手去掏钥匙的时候,林稚虞睁开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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