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让他剥去一身傲骨,将红尘沾染个遍。
这是秦争在叶流当捕快的第一年,他领着一队人匆匆去办事,于曾经千百遍经过的窗下,见到了梦寐以求的女子。
他久久地凝望着,身旁人流渐渐模糊,她是鲜活的,快乐的,曾经濒死的苍白在她身上尽数褪去,对面的男子温柔地注视她,二人偶尔说笑,眉眼间都是不言自明的熟稔。
一丝不可名状的疼痛缠绕在他的心脏,他的小拇指抽痛了一下,二人音容笑貌印在脑中,灼烧五脏六腑,比全身断骨都要痛。
他自问,你要去打扰她吗?你有资格吗?
叁年须臾而过,时光不曾让她褪色,她反扑了磨难,更加鲜明艳丽,光彩照人,一切黑暗尽抛诸脑后,也将他束之高阁。 倘若他出现,必将带着过去卷土重来,将濒死的噩梦重现。
秦争忽然觉得全身失去了力气。
你有什么资格呢?你曾经害死了她的好友,将她丢弃,折损于无尽的苦痛与折磨。
或许当下她仍然有不为人知的苦恼,前后两难的抉择,亟待解决的问题,她也许会纠结,难受,皱眉苦思,自有人为她排忧解难,保她性命无忧。她,只是不要他了。
她不要他了。
他是噩梦。
属下不再催促,他只觉得老大现在格外不同,老大向来冷静淡然,一副万事尽在掌握之中的姿态,令人崇敬仰望,只是现在的他睁大了眼睛,惶惶地望着窗户,全身弥漫着绝望的气息,一切冷静自持尽数褪去,他孤立无助,像,像被人丢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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