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颐坐在窗前椅子上发呆,一身天青色衣衫,身形单薄,身影寥落孤单,神色些微迷茫,又些微凄苦,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容琛看了他一眼,到外面房间里询问他的侍女,魏颐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几个侍女把魏颐从早上醒来到现在的事情说了,说她们也不知道三公子为何这样,因为没有照顾好人,一个个都非常害怕,战战兢兢。
容琛让房间里守着魏颐的侍卫和侍女都下去了,自己从一边衣架上拿了一件外衫,才慢慢走到魏颐身边去,将外衫披在魏颐身上,道,“穿成这样坐这里,早上冷,你别冷到了。”
魏颐没有任何动作,也不说话,像是个木偶一样。
容琛叹了口气,给他把衣裳披好,就从一边梳妆台上拿了梳子在手上,开始轻柔地给魏颐梳头发。
看到魏颐本来一头极好的乌黑长发被剪得乱七八糟,他就又心痛又愤懑。
他是极喜欢魏颐这一头头发的,也许应该说只要是魏颐身上的,他都喜欢。
平常和魏颐在一起,他喜欢抚摸他的头发,床/事上也喜欢抚弄这满头青丝,捏在手里,冰凉柔顺,像水一样地从手里流泻下去,这总让容琛感到一种柔软。
但现在,好好一头头发,被剪得参差不齐,有些甚至是比齐耳还短了,容琛甚至怀疑,要是魏颐能够剪到的话,他是想把这头头发齐头皮给剪下去的。
容琛给魏颐把头发梳顺,又握在手里细细抚摸,看魏颐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一点表示,他也只得沉默了。
过了好一阵,容琛才把魏颐的头发放下来,说道,“你这是何必呢,把自己头发剪成这样,你以为我就会放了你么?”
魏颐还是没有动,他望着窗外,窗外的海棠是早开了,几乎都要掉光了,深绿的叶子也长得非常茂盛了,似乎,春天已经要过去了。
魏颐说道,“你还记得我们在齐沂山上的事情么?那里那个高僧说我命途坎坷。”
容琛望着魏颐,道,“记得。不过,他们的话无根无据,有什么好听。朕说了,会保你一世无忧,君无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