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颐皱起了眉头,道,“天下任何人可说这话,但皇上,您不能这样说。”
容琛道,“没什么不能。朕不信他们,若信了,就更是抓不住你了。”
魏颐因他这话身体一颤,容琛将他拥紧,道,“你为什么做噩梦,朕不能让你安心么?”
魏颐很痛苦,“我可以不信神佛,但是,却不能置父亲的遗言于不顾,我已经对不住他了,已经回不去魏家了,甚至也没有脸面再姓魏了。”
容琛道,“他将你从朕身边带走十几年,之后还给你说这些混帐话,你本来就不该姓魏,魏算什么,不回去魏家,那也没什么,难道你还想回那里去么?朕马上下诏,你就换回容姓吧!”
魏颐没想容琛反应这般大,非常不高兴地看着他,道,“你别以为你是皇帝,就真的什么都能够做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不在乎了。”
要是别人对皇帝说这句话,该是会被皇帝下大狱了,但是却是魏颐这样说的,于是皇帝只是笑笑,道,“朕真的什么都能做了,什么都不放在眼里了,什么都不在乎了,还有你指着朕的鼻子骂么?”
魏颐一愣,然后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容琛搂着他,和他说宫里过七夕节的事情,魏颐却没什么兴致,只说决计不会去的,让容琛带着他的妃子们看就好。
魏颐让容琛对了个冷脸,容琛心里不爽快又没办法。
犹记得两年前,两人刚遇到那一年的七夕,他和魏颐手牵手在朱雀大街上一路逛过去,街上灯火辉煌,行人如潮,那个言笑晏晏的少年,面孔在灯火下熠熠生辉,此时依然印在容琛的心里。在刘府的院子里,月光盈盈,星子绚烂,就在那星空下,喝醉酒的魏颐对他说一生一代一双人。
想到那时情景,心性坚定如容琛,也不由得些微恍惚。
他对魏颐道,“不去听曲看戏就算了。朕带你出宫去吧。”
魏颐听容琛要带他出宫,愣了一下,没有回答。也许,他此时也在回想过往的那些纯真而美好的时候吧!
这一年七夕,各宫嫔妃齐聚一堂,带着皇子皇女,听曲看戏,闲话秀手工,皇帝也陪着看了一阵,之后就让白贵妃坐镇,自己就早早离开了。
容琛换了一身便衣,带着魏颐出宫去。
现在正是昭元盛世,国富民强,百姓的日子过得非常好,于是,在过节日的时候,街上就更加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