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嗓门叹了口气，说道：“原本听小羽的话，还有些不懂，现在却是懂了，而且……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严重的多……”

“到底……是多少？”

“一万三千多人……剩下的，只有两万六千多人了，真是……折损了将近一半……我现在还想不明白，怎么就会损失这么多？这……有些不可思议啊，如果他们真的是那种安于生活的人，又岂会加入到远征军中？还不是为了趁着年轻拼搏一把，有些是为了生计，有些是为了未来，有些则是简单的为了磨练自己罢了，但他们可都不是为了找老婆啊，怎么到了这北疆……就不一样了？难不成，北疆的女子就是要比沙国的女子好吗？”

陆羽笑了，面对大嗓门的奇怪说法，他真的忍不住想笑的。

“怎么可能呐？若说女子最为曼妙，真的极少有国家能够赶得上你们沙国。”

“哦？这是为什么啊？”

“你们沙国……从最开始的偏安一居，一个无力小国，到现在成为天下第一大国，所付出的自然不用说，版图的扩大就意味着无休止的侵略，有多少国度，多少民族，被你们纳入进版图之中？怕是已经数不过来了吧，有些事情……说出来很难让人相信，却是实情，越是诸多民族的混合，才会造就出最为完美的人来，天赋，样貌，资质，都远超常人，经过这么多年的演变，沙国的女子真的是很漂亮的，即便是小阮在我身边，我都不得不说出这句话来，其美貌程度你也应该可疑了解了吧？哎，话说你就生活在那，不觉得什么，如今到这北疆，看过那么多人，心中应该也已经有了判断了吧？”

大嗓门忍不住点了点头道：“若说美貌，她们还真是赶不上沙国，只不过……这到底是为什么呐？原本不为美色所动的人，怎么就……还损失了那么多，一万多人呐！这才几天啊？若是时间长了，怕是所有的人都要没了吧？”

陆羽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再少……应该是不会的，心中所动之人，跟时间无关，该动的总是会动，不动的……想要让他动，便很难。你能问出这个问题，只是因为你不知道安逸的生活，对于你们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哎，你们是战士，杀在最前线的，即便整个国家都和平，你们却是唯一屹立在战场上的人，每日里不停厮杀，不停的磨练自己，不停的增加自己的价值，但……这真的是你们所追求的吗？或者说，是所有人所追求的吗？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但若是放在我面前有这样一个机会的话，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地位，财富，名望……你们追求的这一切，为的是什么？”

大嗓门思索了一阵，说道：“为了……更好的生活。”

“是的，为了更好的生活，但……其实却不是这样的，你们追求的不是更好的生活，你们只是在追求而已，追求这件事，便足够你们忙碌一辈子，也许到了你们无法享受生活的时候，才会明白……你们真的没有享受过。生活是什么？开心的……活着，就很好了。心有所依，力有所图，心有所属，身有所藏……这其实便足够了。你觉得，是这些女子找到了他们，不，其实是他们找到了这些女子，找到了自己想要生活罢了。其实你也懂，所以你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怪罪他们，所以明明那么多人没有回来，你却没有去寻找一个人，即便偶遇了，也会装作真的看不到的吧……”

陆羽轻声细语的说着，仿佛说着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大嗓门长长叹了口气，苦笑几声，随后道：“其实有一些人并没有将自己的牌子给毁了，他们也许还在纠结吧，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犹豫了，没有第一时间答复我，我当时想了很多，但最后……还是决定把他们的牌子毁了，帮助他们做出决定，也许……我想要做决定的，是给我自己。”

一句自己，让陆羽知道这个大嗓门除了搞笑的性子，还有一份柔情在，这很难得的。

“还要去吗？”

陆羽第一次问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