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露喘息几下继续说道：“我就说嘛，之前就突然觉得附近的灵气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平日里虽然也是平静而浓厚，但却没有这样……明明是温暖，却会让人感觉到一阵压抑，之前还没想到，如今看到你竟然在这种事情，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灵角的能量泄露出去，灵角兽一生不知几千几万的修为就要这样散到空气中，随着时间流逝而一丁点不剩……我们书院又一件让人觊觎的至宝就这样……毁于一旦，你说，你是不是很该死？！”

“这……”陆羽苦笑道：“遗憾是有那么一点，但该死还不至于，而且……莫说它是什么灵角兽的角，就算它再珍贵十倍百倍，如今我就是觉得它适合做一个刀柄，那么……成为刀柄就是它最大的价值。”

“你！”露露怒道：“顽固不灵！”

陆羽哈哈笑道：“其实……我倒是更担心你。”

“哈，笑话，你能做出这么稀奇古怪的事情，竟然还有心思来担心我？”

陆羽点头道：“是的，是真的很担心，那个幽冥草我给你带回来了，你却没有使用……想必心里也有犹豫吧，想必……”

剩下的话他没有说。

因为事实上，露露依旧在池水边去戏弄赤水鳞，听到有热闹会第一时间来，看到陆羽的浪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根源……就是她在逃避。

只要有事做，她就可以让自己不再去纠结幽冥草的事情。

如此心思，被陆羽看破，自然是又惊又怒，可还没等她发作出来，便突然低下头，一声长叹.

陆羽同样也叹了口气。

他的手其实一直也没有停下来过，继续雕刻着，只是露露说出这件事之后，他雕刻的方式却有了一些变化，其他人根本看不懂的变化。

其实陆羽也不是很懂，他只是在尝试。

单纯的，从孤江寒星那个巨大的阵法之中，选出一段他能够驾驭的，然后刻印在灵角之上，至于能达到什么效果，他仅仅只是有一个直觉，应该能不错。

所以一边雕刻，他一边叹了口气对露露说道：“其实……有些话本不应该是我来说的，但我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要比平常人高出很多……说实话，原本我觉得你是一个贪恋财富，世故，无礼，任性，甚至有些胡作非为的女子，但这些天来我静下心来好好想了想，发现……在表面的奇葩举动之下，你却在为我无时无刻的考虑。我是你的弟子，也许这就是你疼爱弟子的方式，明明表面上是气着我，背地里却找到院正……呵，我一个新晋弟子可以受到院正的帮助和扶持，这件事绝对是你促成的。甚至表面上你无所关心，实际上却真的在为我打算，包括长生界的事。”

他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道：“都这样了……所以有些事情虽然我必须向你隐瞒，但也总能说出一些，比如这次进入长生界，我见到了其他人绝对见不到的风景！这也许就是我们师徒之间的牵绊吧，所以……有些话我也不得不跟你说，比如那幽冥草……它是真的！”

之前不管陆羽说什么，露露都是低着头，苦笑着，心好像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的样子。

可是最后这‘真的’二字，却让她猛地抬起头来，又惊又喜的看着陆羽，急忙问道：“真的……是真的吗？”

陆羽点头道：“我不求你能相信我，但我真的没有必要骗你。那幽冥草……不是传说，它是真的，因为它生长在那个即便传说之中可能都不复存在的地方。而正因为它是真的，所以我才说，所以此时我才要奉劝你，不，是真心的劝诫你，千万……不要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