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转过头看向王小满，眼睛却忍不住有些红了。

人老多情。

若是曾经，陆羽不会对王小满的变化有任何的感觉，毕竟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他也早就习惯。

可是现在，却还是忍不住心颤起来。

老了。

四十岁左右的人，两鬓却白了，全身也说不出瘦弱，尤其是双腿……仅仅就是一副骨骼，外面有一层皮肉包裹着罢了，显然已经断了很长时间。仅仅是看了一眼，陆羽就知道这是外伤造成的，是瘫痪。

而这样的瘫痪，会让他身体上某个他最引以为傲的功能……消失掉。

呈几何时，王小满不止一次的挺着自己的下半身，然后对陆羽叫嚣道：“别的我不行，这个你不行，对女人，你就是以怂蛋！”

王小满留意到了陆羽的眼神，然后也看了一眼，便叹了口气，苦笑道：“很多年前的事了，你走了，这个世界就发生了很多的变化，但总的来说……我还是活着的嘛，这就算是好事，嘿嘿……不过还是说说你吧，真是……太神奇了！你竟然还活着，天呐，谁说这世界上没有神啊佛的啊，我祈祷了那么多年，这不就成真了吗？”

“谁干的？”

“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我问你，谁干的。”

陆羽语气平静。

但正是因为这份平静，仿佛平地里升起一道寒流，让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王小满愣了一下，随后苦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眼中有泪光闪动，他摇头苦笑了一声，说道：“哎，别提了，都是早些年的事情了，不说那些，现在我还活着，你也还活着，这世上就没有比这些事更好的了！快快快，快跟我进屋，我们好好的喝几杯，嘿嘿，你可要如实跟我交代，这么多年你到底去哪了？难道真的跟我想的一样，自己跑到深山老林里面养伤去了，这么多年才养好了出来？哎，你们这些练功夫的人就是不一样！啧啧，当年我对你们那些东西，是一百个不信的，但那场你独自一人挑翻了上万妖兽的事情……啧啧，当时我就信了，要不是你死活拦着，我跟你说，家业我都不要了，就跟你一起学武了都！”

王小满身后一些人立即眼睛亮了起来。

长腿女子说道：“我们头儿说过您好多光荣事迹，原本我们都是不信的，但无奈耳朵被他磨出了茧子，倒是有些将信将疑了，如今看到本尊了，一定要让您好好跟我们说说才是，看头儿当年是几分吹牛，几分真实，不过头儿说他自己亲自料理了一个妖兽，对此我们是真的不信的。”

“是真的。”

陆羽说道：“当年他见我危险，一个人开着辆越野车，载着一吨多的tnt就想跟那些凶兽同归于尽去，要不是同伴有几个反应比较快的，那时还真的救不下来他，不过那一车炸药，真的就炸伤了好多凶兽，并且也炸死了一个。”

平静的语调，说着曾经惊心动魄的事情，让所有人心中都升起了一种名为‘震撼’的情感来。

“哎呀，都是往事了……嘿嘿，哎呀，别在这说了，快，我们快进屋吧！”

王小满嘿嘿一笑，就再次邀请。

陆羽却没有动，然后再次问道：“你说吧，是谁动的手？”